“忠君和我,你只能选一个,选谁?”
姜以卿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姑娘你!”
“那便是了。”白酒儿收回了那犀利的目光,看向火盆里窜出来的火舌,若有所思。
姜以卿感觉到了如今白酒儿的变化,他大概知道一些,可如今的她与他初识的她,已经全然不同了。
帐篷中正沉默着,外头传来了下属的声音。
“白姑娘,孟大人让你过去议事。”
话音落下,白酒儿起身。阿稚拿着白熊皮大氅,走到她身后替她批到了身上。
经历了家主的死亡,如今的阿稚也成熟了许多。比起往日的聒噪活泼,她也变得渐渐沉默起来。
无事便默默跟在白酒儿身后。
姜以卿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出去。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不知何时开始,他发现阿稚那丫头跟姑娘也越来越像了。
走进了孟承晚的帐篷里,他正在讨论与工部的人讨论着什么。
见到白酒儿进来,孟承晚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瞧瞧,这是机关师们做出来的闸门雏形。”
白酒儿走到旁边坐下,接过孟承晚递来地模型。
那模型很是精巧,是以厚铁制成,旁边有手柄,当手柄压动,下面带动一层层的齿轮转动,内部机械声音咔嚓咔嚓传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最下面的石门往旁边缓缓打开。
“这开门时间会不会太久了?”白酒儿问道。
孟承晚朝着旁边的机关师示意,那机关师立刻上前给白酒儿细细说明。
他们来这里之后一开始震惊于孟承晚对这白姑娘的态度,可时间久了也都习惯了。
也在潜移默化中将白酒儿当做了真正做主的人。
机关师走到白酒儿身侧,替她讲解道,“这机关只是模型,到时候水库的闸门会按照等比例放大。因为水库闸门的要求很高,所以内里的机械运作也很复杂。”
“虽然很缓慢,但是我们机关师们一致认为,比起开闸的时间长短,是否能稳定顺利地开闸更重要。”
“若是机关牵动过于简单,虽然开闸时间短很多,可是其中也有许多不确定性。闸门过于沉重,想要靠着机械牵动,就一定必须保证足够地牵引力。”
听着机关师的话,白酒儿点头,“水库闸门的顺利开合一定是最重要的。”
“没错。”机关师应声,“按照等比例放大的闸门机关,到时候开合的时间需要半个时辰。”
“而拉下闸门开关的力量,也需要十个大汉辅以铁木做杠杆,才能拉下。”
白酒儿认真听着,虽然开合复杂,时间也久。但这已经比她预想的好多了。
以现在的条件,那造就水库,且攻克闸门的问题,便算是完美了。
“好,那便如此。”白酒儿说着,将那模样放回了案上。
孟承晚又与她讨论了许久的工程上的事,新挖的河道也动工了许久,其中总是会遇到一些问题。
地势地质等等,都是问题。
讨论了许久之后,议事完毕,孟承晚见白酒儿还坐在旁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问道,“白姑娘还有事?”
此时账中的人还没有走完,有的低头还在讨论着。
白酒儿看向孟承晚,“我想问孟大人一个人。”
“你说。”孟承晚道。
“锦安公主,孟大人可见过?”
听到白酒儿的询问,孟承晚先是一愣,然后不解地看着白酒儿,“你问锦安公主作何?”
“听说她去和亲了,想问问。”白酒儿说道。
和白酒儿相处这么久,孟承晚多少也了解一点儿她。她并不是会八卦之人,如今听她提起锦安公主和亲之事,孟承晚还是不觉得白酒儿会因此问他。
“锦安宫中和亲是朝中早已确定好的,白姑娘问这个作何?”孟承晚自然知道朝中决定让锦安公主和亲之事,那时候他还参与讨论过。
他不觉得锦安公主去和亲有什么用,明明乔将军守着边疆,与金人之仇乃是世代之仇,和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曾是主战派。
但他只是文臣,且战事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能讨论的。当得知皇上想要联金抗辽的意思后,他再也没有因此事插嘴过。
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与他关系不大。
如今更是,他只关心他的水库,关心他以后的塑像能立多大。有没有大禹那么大。
虽然孟承晚什么都会听她的,但仅限于工程上。对于朝中秘事,他并不会跟自己讲。
白酒儿很清楚这一点。
“就是突然想问问。”她道,“不知孟大人是否知晓,从前我去过漠北一趟,也因此有幸见过乔将军一面。”
“你见过乔将军?”孟承晚放下了手中的笔,惊讶地看着白酒儿。
乔邵琪心气高傲,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就是朝中派去的大臣,他说不见就不见。
“是啊。乔将军是个厉害的将军。”白酒儿道。
“那是自然,整个大周,最厉害的将军就是他了。只要他在一日,大周就安宁一日。”孟承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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