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堰对此并不在意。
所谓成大事者,如何能拘泥小节?
飞鱼卫个个穷苦出身,口无遮拦实属正常。
难道便因此将其治罪?
此非杀伐果断,乃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为人不齿。
“这还不好说?”
“本宫告诉尔等,海贼有家,掳去不少良家女子。”
“这等女子自然再不可嫁人,若尔等看得上,届时便可许给尔等,也算两全其美。”
大家听闻此话,纷纷跪下。
“谢殿下!”
“只怕尔等嫌弃。”
“殿下哪里话,我等能娶个妻子已是大幸,如何能挑三拣四?”
姜堰点头不语。
也是。
虽说古代思想禁锢极其严重。
到底寻常人只顾眼前,哪里计较这些个?
所谓门第之别,更是无稽之谈。
“既是如此,本宫便让尔等如愿。”
“谢殿下!”
姜堰做了个嘘声动作。
“万不可让梁大人听见。”
众人会意点头。
至于那倭寇,已由先前嚣张演变成如今的求饶。
“求德玛得”四字更是喊个不停。
饶是姜堰不会这等鸟语,亦听得明白其中意思,却并不理会。
知道这人左臂血肉已被剔的干干净净,阴森白骨裸露在外,其人昏厥时,姜堰方才命飞鱼卫去找擅倭语之人。
“你这能力,若是不做飞鱼卫,当个屠夫也是极好的。”
姜堰向手拿匕首那人竖起大拇指。
那人笑道:“无他,唯手熟尔!”
姜堰笑着点头。
到底是专业人士,做起事来,就是让人放心。
不久,擅倭语之人赶到,正要行礼,见地上裸露白骨,吓得两眼一翻,当即昏了过去!
“快,把这二人同时叫醒。”
飞鱼卫领命,提来两桶水泼在两人身上。
那翻译率先醒来,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下,不停想姜堰磕头。
“这位大人,小人世代为民,从未做过恶事,家中尚有老母小儿,望您开恩,放了小人吧!”
飞鱼卫冷然道:“你这话乃是何意?”
“我家大人历来以人为本,怎可能滥杀无辜。”
“他若是恶人,世上便再无好人!”
翻译连忙道:“是是是,小人口无遮拦,该罚!”
言罢,竟扬手要抽自己巴掌!
姜堰叫住。
“不必了!”
“本将军叫你来,是让你做翻译的。”
“这人是个倭寇,你懂倭语,这才如此。”
翻译闻言,不敢相信。
“大人,您要杀要剐,小人并无意见,只是何苦骗小人呢?”
“荒唐!我家大人何故骗你?实话告诉你,这人真是倭寇,你定要好好翻译,若是有误,叫你身首分离!”
翻译这才确认,刚才姜堰所言是真!
不知为何,得知此人是倭寇之后,翻译竟瞬间不再惧怕!
“如此说来,大人乃是英雄!”
“这倭寇就该千刀万剐,饶是如此,亦难解心头之恨。”
姜堰点头。
南方百姓如此想,实在情理之中。
倭寇横行,官府闷不做声,以至于他们这等庶民饱受欺凌,如今见状,自然气愤。
“既是如此,本将军也不必担心你乱翻译了。”
“大人放心,小人定然不会!”
正说着,那倭寇醒来,疼的吱哇乱叫。
飞鱼卫当即将匕首架在其脖子上。
“再敢喊,让你这辈子都不知何为疼痛!”
翻译连忙将这话转述。
饶是翻译不说,倭寇亦懂其中意思,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可痛感仍在,因此不时闷哼一声,并满头大汗,令人见了十分高兴,比过年还要激动。
“说说吧,是何人派你前来,目的是何?”
“回大人话,是......是山本大人派遣小人前来,欲要暗杀太子殿下!”
姜堰瞬间明白。
这倭寇分明在说谎!
确实,粗略一想,倭寇所言似是真的。
其必有眼线盯着,趁今日大婚准备浑水摸鱼。
奈何并无照片,使得梁铮不明不白做了替死鬼。
可仔细想来,哪有这等事?
山本何等狡猾,姜晗离开一事,他必然知晓。
若此时再杀自己,夷洲定然不保。
因此这一干人等分明是冲梁铮来的!
“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将他另一条胳膊也给我割了!”
姜堰忽的想到什么,叫停道:“光是割肉,想来他已适应,尔等应当推陈出新,找来铁刷子,将其血肉一点一点刷下来!”
飞鱼卫面面相觑。
想不到殿下久居深宫,却十分了解各色刑罚,果然厉害。
于是,其中一名飞鱼卫照做。
不一时拿来临时制成的简易铁刷子,在倭寇面前晃悠。
“若再不实话实说,我可要开始了!”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既然如此,那你忍着吧。”
飞鱼卫死命将其按住,旋即自大臂向小臂刷去,还不忘令手心手背与各个手指皆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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