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飞鱼卫连同李春宇皆有些发愣。
旁人不知,李春宇十分清楚,所谓林卓,必是姜堰假扮。
如今这等场合,竟主动站出,替梁铮挡酒,实在令人感到奇怪。
要知道,太子殿下乃千金之躯,若是传扬出去,岂不令人耻笑?
然而仔细想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太子身边无人,如此行事,亦可笼络人心。
况且抬高梁铮便是抬高李春宇,他自然乐意。
梁铮满脸感激,小声道:“大人于下官有再造之恩,此生绝不忘记!”
姜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头道:“诸位,让我们祝梁大人阖家欢乐,早生贵子!”
众人当即起身,齐声道:“祝梁大人阖家欢乐,早生贵子!”
言罢,众人一饮而尽。
姜堰将酒杯放在桌上,对梁铮说道:“梁大人,你还不速速离去,不然今日指定大醉。”
“这不好吧?诸位皆是来参加下官婚礼,若是下官不在,恐怕会有怨言。”
“李家亦是书香门第,想来李小姐不会因此责怪下官,还是让下官留下陪席吧。”
姜堰哭笑不得。
“你何来人脉一说?这一干人等乃是看在殿下与你岳父面子上,这才来此。”
“饶是你不在,有那二人撑着,众人怕是亦敢怒不敢言。”
“再不济,这里还有本将军,你尽管放心!”
梁铮会心一笑,作揖道:“既然如此,下官告辞。来日私下,下官定当与大人不醉不休。”
“好,本将军等你做东!”
梁铮点头,悄然退下。
姜堰则继续支撑,劝酒劝菜,不亦乐乎。
倒不是他多爱酒肉,主要是这梁铮确非凡品,为这等贤臣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酒过三巡,众人自斟自饮,姜堰便坐下,任由依婷捏肩,享受片刻宁静。
这时李春宇凑来,姜堰便摆手令依婷退下。
李春宇举杯,恭敬道:“请殿下恕罪,您决意隐瞒身份,草民只好就坡下驴,有所不敬,殿下见谅。”
“无妨。”
对于李春宇识破自己身份一事,姜堰并不奇怪。
世上如梁铮这般单纯之人,少见的紧,凭李春宇之城府心机,能识破亦在情理之中。
“李先生,想必你已看出,本宫近来打算平海,水军、战船正在筹备。”
“因此你务必约束好你手下人,若敢添乱,休怪飞鱼卫腰间绣春刀无情。”
李春宇忙道:“殿下放心,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只是草民有一事不明,所谓海贼,不过尔尔,为何不快刀斩乱麻,偏要蓄势待发?”
姜堰看向李春宇。
“你莫非真就不懂?”
“还请殿下明示。”
“你非你女婿,说是不懂,然则十分明白,本宫何必解释?”
“这......”
“你言外之意,本宫明白得很,实话告诉你,本宫心意已决,谁敢拦路,杀无赦!”
姜堰心机手段,李春宇早有领教,自然不敢放肆,只得讪讪离开。
目送李春宇离去,姜堰冷笑连连。
这老家伙,竟敢与自己争权夺利。
他言外之意,便是不愿姜堰与东瀛一战,令其见好就收。
偏偏姜堰非那等人,要么不打,要么便让敌人疼痛难忍,再不敢来犯。
洞房。
梁铮恭敬进入,向床上新人行礼。
“小生梁铮,见过小姐。”
“小女子李茵,亦见过公子。”
李茵起身行礼,饶是蒙着盖头,亦十分标准。
“难为小姐了,花样年纪,竟嫁给我这等人。”
盖头之下,姑娘窃喜。
“公子何出此言,若非小女子芳心暗许,家父如何勒令,小女子亦是不从。”
梁铮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忽的有人踹门而入。
梁铮定睛一看,竟是四名蒙面黑衣人!
梁铮大惊,忙寻来扫把要动手,却被当先一人一脚踹倒,直奔李茵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飞鱼卫出现,与其战作一团。
不知为何,飞鱼卫以二对四,竟耗时极久,方才将其拿下!
梁铮心有余悸。
若是以一敌四,怕是谁胜谁负未尝可知。
飞鱼卫特意留下一个活口,将其绑好,行礼道:“打扰梁大人好事,请大人恕罪。如今审问要紧,大人尽管洞房,我等便不叨扰了。”
“谢诸位。”
飞鱼卫走后,梁铮忙去安抚李茵。
却见李茵并不害怕,反倒依旧镇定自若。
“让小姐受惊了,新婚见血,实非好兆头,在下无能,小姐见谅。”
李茵噗嗤一笑。
“公子这是哪里话,若非您才高八斗,恐怕无人胆敢如此放肆。既有飞鱼卫平定,此事便莫再计较了。”
梁铮心中暗自赞叹,姜堰给他选的这媳妇果然非人间凡品。
若是一般女子,怕是连话都说不出!
另一边,飞鱼卫将此事禀报姜堰,姜堰便离席,来至后院,亲自审问那人。
待面罩摘下,那人狠狠瞪了姜堰一眼,一口并不整齐的牙齿当即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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