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叮嘱过,如果不能带走守印人,就把她和天牢一起毁掉,让帝印的下落永远消失......】
千钧注意到上谷城隍身上的形元突然变强了,并且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聚集,立刻警惕起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用我毕生的阴德和愿力毁掉这一切,为我的孩子铲平道路。”上谷城隍平淡地说道,“以城隍身存在这么多年本身就拜芦芦族所赐,今天,还给他们了。”
25年前,青水王南巡,负责接驾的是槐河域煊赫一时的世家——萧家。没有人知道为何这个与文家毫无瓜葛的槐河世家会突然得到芦芦族的器重,从家主萧思圣册封城隍后深得芦芦族信任,在短短十几年时间便发展成了槐河域的巨宦,而后又以令人咂舌的速度衰败,几近绝户。
“......臣,罪该万死。”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萧思圣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轻纱后方,是端坐在床沿的文德——彼时的文德还是淑妃。
“你不高兴吗,为我们的孩子?”文德抚摸着肚子,温柔地笑了,“他能让文家的地位更加稳固。”
萧思圣惶恐地抬头道:“可、一旦被发现,我们全家、还有文家的人头全都不保啊!”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做的,就是在拯救我的家族。”文德收起笑容,正色道:“没有家族在失势后可以全身而退,他们在得势时所拥有的权力、财富乃至生命都必须悉数吐出。而在青水......没有家族是能够永远得势下去的,再如日中天的世家,只要芦芦族、青水王的一句话,就可以瞬间万劫不复。
“所以,文家要想真正的不倒,就只能依附芦芦族,然后......取代芦芦族。”文德轻轻抚摸着肚子,面容平静得如深潭般,“姐姐不擅掩饰心思,她和厉流王貌合神离,几乎不再有孕育王子的可能了。所以这担子,只能由我来挑。
“齐神医告诉我,厉流因为修炼如意劲走火入魔,恐怕难以再生育......为了生下追云,你能想象我在他面前奉承了多少次吗?......我不愿让那个刻薄寡恩的莽夫再碰我。你会帮我的,对吧?我的爱人。”
“是......”
文德起身,掠起轻纱走过了萧思圣的身边,“我会向王上进言,这孩子一出生你就立刻赴任城隍,即使厉流起疑也无迹可寻了。至于你的家人,让他们离开青水。我会从中为你们斡旋,相信凭你的本事,安置你的家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真是讽刺啊,王上......您亲手逼死的追云殿下,是您唯一的骨肉。不过......既然您对其他的王子也如此苛刻,想必您多少也察觉到了吧,猎星殿下和冰流殿下,应该是亲王井流的遗腹子。】
【为了留在望月的身边,身为父亲的我却只能以义子的出现在他身边......虽然文德的安排滴水不漏,不管是我还是离开的家人一直都平安无事,但我却再也不能和望月相认。】
【因为他不是芦芦族,所以他不像其他的芦芦族孩子,天生就能使用形元......尽管有傲雪的先例在,但也免不了受到其他人的排挤。每当看到他孤单的身影,我真想像其他父亲一样去抱抱他......】
【但我不能。这份自私的温暖会害死他,害死文德,害死我们所有人。这是我和文德造下的孽,却要由他来承担......】
【但是都无所谓了。望月啊,你的每个决定都让我出乎意料。我不知道你要走什么样的路,我也不知道前方是康庄大道还是刀山火海在等你,如果是刀山火海,就让为父替你蹚过去吧!】
此刻,望月正站在城头望着王都的方向,身后则站着他的男仆兔歌。
“兔歌,我总觉得心里很乱。”望月将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道:“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刚来巨兵长城的时候,只是一个最低级的王卫军,按惯例,要替队伍里的前辈负担辎重,准备他们的伙食,几乎所有的琐事。因为不习惯北境的气候加上长途行军,有一天夜里我发烧了。我没有吵醒任何人,但是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整夜为我更换凉毛巾......”
兔歌垂首道:“殿下吉人天相,穷途末路之时自有贵人相助,正如殿下亦曾救我们于危难。能追随殿下,亦是我们一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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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大人,不好了!”千钧冲过天牢长廊,闯到了紫岚面前,喊道:“那个城隍要自爆!他要引爆毕生的阴德愿力,把我们和天牢里的所有祸殃都干掉!”
“那个芦芦王子的每一个义子都愿意为了他而死,我真想把他调教手下的方法给弄到手。”紫岚眯起眼睛,上前一步扛起了千魂棺,“来不及解开封印了,只能把整个棺材给带走。把我们的位置告诉黑仔。”
“是!”千钧拿出通讯法器,紫岚无意识地回头一瞥,禁地半掩着的门里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朝禁地走去,一柄镰刀突然从禁地里掠出,紫岚迅速偏头,但还是被砍破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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