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昭睢带着一千统兵司的士卒和足以供养几千人的吃食过来。
“臣来迟,请大王恕罪!”昭睢匆忙赶到熊槐面前谢罪。
“你无罪,”此时熊槐气也消了许多,“景舍田忌,你们调配好这些粮食的分配,昭睢过来,寡人有事!”
“喏!”
片刻后,在统兵司和皇城司士兵的协助下,这千余流民开始有序的的领取粮食。
拿到粮食的那一刻,老人竟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我们已经几十天没吃过这样的粮食了!”
熊槐扶住老人,道:“老人家慢慢吃,别噎着。有什么冤情,跟他说,寡人和他一定还你一个公道!”说着熊槐指了一下昭睢。
这顿粮食让老人相信了熊槐的公道。
“是那淮泗的封君,”老人哽咽的说道,“之前大雨,闹洪灾,很多农田被淹了,一些粮食都没来得及收就没了,但是那些狗封君和狗官非要我们交,一些没交上来的就被抓了去,有些不走运的被砍了头,我们没办法只能逃了。”
淮泗封君。
刚消气的熊槐感觉心中又有一股气涌了上来:“寡人记得淮泗该交的也没交上来吧?”
“是!”昭睢答道。
“下面狠劲剥削这些可怜的百姓,朝廷那边又不给,尽数中饱私囊!”熊槐怒斥道,“这淮泗的封君甚是可恶!”
昭睢见熊槐气上心头,便道:“淮泗封君做的着实过分了。”
“何止过分?简直无法无天!寡人恨不得现在就砍了这些蛀虫!”
“大王要砍,至少三个月内不行。”昭睢见熊槐怒火攻心,但也不顺着他,“淮泗之地不比江夏,淮泗北靠齐国南靠越国,若是逼得太紧,投了齐国或者越国,只怕贻害无穷。”
“寡人只是气他不过,”熊槐也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但是也要提上日程了。”熊槐又转折道,随后看向老人,说,“淮泗封君官吏已经人心尽失,朝廷再不有行动,只怕就是我楚国人心尽失了。”
老人见熊槐看向自己,也听懂了熊槐和昭睢的话,便道:“只求大王早日还淮泗的百姓以公道!”
熊槐点头漠然,道:“放心,寡人自然会还淮泗一个公道!”
随后熊槐起身,带着昭睢回到了车驾。
“方才那老者听懂了,要不要?”见已经看不到那个老人,昭睢低声道。
熊槐叹了口气,说:“不用,他也活不久了,都是苦命人。”
“这流民有近千人,大王当做何处理?”昭睢又问。
熊槐平复了一下方才的心情,道:“交给你吧。”
“交给臣?”昭睢疑惑不解。
“对。”
“可是臣负责的是巡抚司,这流民交与臣,一来加大了巡抚司的工作,二来巡抚司也没有部门能够胜任啊。交与毫无益处,请大王三思!”
“对你有用,”今日实在是太过疲惫,熊槐便侧躺下来,“淮泗的封君要除,这些流民那个不是从淮泗出来的?只怕有十几万百姓跟这些流民认识。”
“大王的意思是?”昭睢的答案呼之欲出。
“寡人也好,朝廷也好,百姓也好,其实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封君。但是现在封君跟官吏勾结,打着寡人和朝廷的名义横征暴敛,寡人和朝廷挨骂背锅,他们拿好处。在百姓眼中,寡人、朝廷和封君官吏都是一体的。”
顿了顿,熊槐继续道,“方才寡人为什么一直跟他们强调要还给他们一个公道?为什么要给他们粮食?”
“臣懂了!”昭睢恍然大悟。
“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淮泗封君动手?”熊槐又问道。
“我军用兵于越国之时,便是对淮泗封君动手之日。”
“噢?”
“淮泗封君不同江夏,跟齐国越国有牵连,这大王是知道的。若是逼得太紧,贸然派兵进驻,恐怕会被逼反,到时候同齐国里应外合,淮泗五年之内断然无收回之可能。所以必须要找个理由派兵进驻淮泗,不让封君起疑心!”
“你的意思,淮泗的封君不能跟江夏一下?淮泗必须用兵弹压?”
“是!江夏封君是臣骗过来的,这才避免了兵戈,骗得了封君一次骗不了二次。况且淮泗为边境,必须以重兵弹压之!否则必会生乱。”
“还真是个麻烦。”
“大王,还有一事!”
“何事?”
“大王回郢都后,请问罪于淮泗封君,并责罚之!”
“岂不是会打草惊蛇?”昭睢的话让熊槐云里雾里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隐藏自己的想法么?还问罪淮泗封君,这不就是打草惊蛇,明着告诉你我要干你么?
昭睢回答说:“大王若是不问罪,淮泗封君定然会以为大王软弱,届时更加猖狂,若是有心机城府者,只怕看出大王图谋淮泗之心。所以必然要问罪,但是责罚不可以过重,也不可以过轻,依法即可,如此一来,淮泗封君不会起疑心,行事不会也太过猖狂,淮泗的百姓,也会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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