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你也不是第一次见皇兄了,怎么吓成这样?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雪珂侧眸看她,语气轻快,甚至带着几分调侃。
琥珀悻悻地笑了一下,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额头和后背都沁出一层冷汗。
寒风一吹,凉意渗入骨髓,让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公主,刚才您的那些话实在是...”
琥珀斟酌着,不知道要不要开这个口。
身为雪珂的贴身侍女,她的待遇已经比其他宫人好上十倍百倍。
雪珂待她宽厚,从不苛责,甚至允许她在某些时候直言不讳。
可即便如此,有些话,她依然不敢轻易说出口。
毕竟,对方可是天斗帝国的皇帝啊...
雪珂见她欲言又止,轻轻一笑,收回接雪的手,拢了拢衣袖。
“怎么,怕了?”
琥珀咬了咬唇,在确定旁边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壮着胆子低声开口,“奴婢只是担心,陛下若真动怒,公主您...”
话未说完,便哽在喉间。
琥珀不敢再说下去,仿佛光是想象那个后果,就足以让她双腿发软。
“他不会的。”
雪珂的回答干脆利落,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的目光投向远处,越过朱红的宫墙,落在飘雪的檐角。
“至少现在,他还不会。”
琥珀怔愣着抬头。她没有公主那样聪慧的头脑,自然读不懂这句话里藏着的深意。
但她分明感觉到,此刻的雪珂公主,与平日里那个温柔娴静的皇室贵女判若两人。
寒风吹过,卷起几片雪花扑在脸上。
琥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见雪珂依然挺直脊背站在那里,任凭风雪拂过她的发梢、眉睫,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公主,天冷,先回宫吧。”琥珀递上暖手炉。
雪珂这才收回视线,接过手炉时指尖在琥珀手背上轻轻一按。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侍女心头一暖,却听见公主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琥珀,你记住,在这宫里,怕是最没用的东西。”
琥珀还未来得及细想这句话的含义,雪珂已经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纷飞的大雪中,她纤细的背影裹在雪白的狐裘里,明明看起来那么单薄,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透着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在这深宫里就像只懵懂的雀儿,永远也参不透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自从自己被分到雪珂身边的第一天起,她就认定了这个主子。
“公主,您等等奴婢啊。”
琥珀小跑着追上去,在雪珂身后半步的位置稳稳跟着。
这是宫里嬷嬷教过的规矩,既不能太远显得生分,又不能太近失了分寸。
几片被吹进来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很快就融化成带着些许凉意的水珠。
她偷偷抬眼,看见公主发间的步摇在风雪中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雪珂说的话她并不能完全明白,那些深奥的道理就像天书一样难懂。
不过她确信,只要跟着这道背影往前走,就一定不会错的。
海神岛上,依旧是一派肆意的生活画卷。
金色的阳光洒在碧蓝的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远处,唐啸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他大笑着举起酒杯,与身旁的海龙斗罗重重一碰。
“干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仰头豪饮。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们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滴在滚烫的沙滩上,瞬间就被细沙吞噬,只留下几个深色的圆点。
“痛快!海神岛上的酒确实比昊天宗的够劲!”
唐啸用袖子抹了把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唐兄若是喜欢,酒窖里的随你拿。”
自从相识以来,这两位豪爽的强者便一见如故。
几乎每日清晨,都能看到他们在海边切磋的身影。
每日破晓时分,岛上居民都能听到海边传来的轰隆巨响。
那是昊天锤与海龙武魂的激烈碰撞。
他们的切磋常常激起十余米高的巨浪,吓得附近的海魂兽纷纷退避三舍,连小白都嘱咐族人们最近没事不要往那边的海域去,太危险了。
“也是奇怪了,海女好像有几日没过来了。”
海龙斗罗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习惯,少了那个叽叽喳喳的身影,竟显得过分安静了。
“海女斗罗最近都和月华阿银在一起呢,应该是没时间过来了,来,咱们喝。”
唐啸会意一笑,又开了一坛新酒。
“海女斗罗最近都和月华阿银在一起呢。”
说着,就朝环形海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听说是迷上了陆地上的梳妆打扮,天天缠着她们学做什么...胭脂水粉的。”
唐昊也不懂这些,只能含糊地回应着,显然是对这些女儿家的事物陌生得很。
“海女?学做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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