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对着刘景浊行了一礼,轻声道:“公子如此,我已经放心了。我这弟弟心好,为了一个窝头追我到这儿,为我打抱不平,常常弄得一身伤。此后跟着公子学剑,将来也有个护命本事,我这当姐姐的,谢过公子了。”
免不了一通叮嘱,但刘景浊的金子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估计又得杀生喽!
找了一处能远远瞧见女子住处的山头儿,坐下之后,刘景浊才问道:“你这姐姐,为何会被人骚扰?”
刘景浊心说长相素净,但也算不上多好看吧?
姜黄蹲在火堆边上,轻声道:“姐姐有一家医馆,他爹娘留的,有人想要医馆那块儿的地皮,姐姐不肯,于是就时常上门找事。后来姐姐时常去一个大户人家,为那老爷治病。也不知怎的,后来上门寻事的就没了,但各种流言蜚语层出不穷,我跟人打架,就是因为这个。”
此时刘景浊往远处小镇看了一眼,医馆后的宅子里,有个十九岁的姑娘,在为自己准备嫁妆呢。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伸手摸了摸白小喵。
此时白小喵口吐人言:“这个世道,女子好像只有成为炼气士,才能真正摆脱这等命运。”
白猫说话了?姜黄被吓一大跳,此时也已经上树了。
刘景浊抬手就是一记脑瓜崩,“你以后少给我惹事儿,这等讨骂的话题,说了就是错。”
白小喵叫了一声,委屈巴巴的。
此时姜黄才瞪大了眼珠子,问道:“你!你是人是鬼?你家猫会说话,你听见没?”
白小喵回呛一句:“你不也会说话,我惊讶了吗?”
姜黄闻言一愣,“你……有点儿道理啊!哎?不对,我是人啊!”
猫都会翻白眼了,白小喵看傻子似的转头,问道:“我说你不是人了吗?”
姜黄一时无言,只好哭丧着脸看向刘景浊,嘟囔道:“刘师傅,你到底啥人?透个底儿呗?”
刘景浊一本正经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景浊,中土神洲人。”
姜黄这才从树上下来,摇头道:“我也没听说过啊!”
刘景浊随手一挥,两张符箓已经贴在姜黄肩头。
“没听过就闭嘴,练剑去。要是过得去,我到时候传你三招绝世剑术。”
姜黄艰难起身,哦了一声。
刘景浊手提酒葫芦,想了许久,心说姜黄教了我那三剑,反过来我又教了他,这不是打了个死结吗?那这三式剑术,到底是谁所创?
此事无解啊!
此时白小喵说道:“主人,那个姑娘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了?”
刘景浊又往那处宅子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
“想来之前是很纠结的,但现如今,帮她的少年有了我这么个有钱人带着,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她也就不必坚持了。”
或许那姑娘心底深处,也不希望去给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人做小妾。
但命途如此,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
另有一道分身,还是身着苍青长衫,如今还在中土。
当年文丈跟巢儿好像说过,他们有个师弟,名叫徐川。后来北边儿多了个叫做破烂山的地方,如今都万年过去了,也不知那座破烂山如何了。
北去路过后世神鹿洲所在之地时,刘景浊意外瞧见一只酒葫芦,于是便将其捡了起来。等到了破烂山,便将酒葫芦作为贺礼,送给了破烂山宗主。
当中只是提了一嘴与你家老祖有旧,多余的都没说。
破烂山修士也只当这是大前辈的帮衬,便将酒葫芦带去了宝库之中。可他们哪里想得到,酒葫芦放进宝库之后,居然又自行生长了些,壶中居然自行衍化出来了混沌气息!
再次走到那处城池,刘景浊落地后便瞧见栖客山的牌坊。只不过,如今牌坊一侧还没有门房。
倒是那不太工整甚至有些狗屁不通的两句话,已经在两侧柱上。
山中无雅客,皆是俗世人。
刘景浊笑了笑,并未登山,而是再次瞬移到了冰原之中。可如今冰原,其中居然有一片绿油油的地方,长满了松树。
一头九尾狐在其中撒欢狂奔,里外时间流速不一样,她要是看得见外面,定然会发晕的。
而十几万里之外,一处寒冰深渊中,有一把冰晶长剑,有一头喜好以龙为食的大蛇。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距离后世越来越近,很多事情,好像已经可以与未来接轨了。
此前闭关就是想看一看,若是刘景浊不出现,这天下会有什么变化?
出关之后,刘景浊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白的似是而非。
或许有些事情是因我而起,但即便我刘景浊自裁在此,那艘不断前行的大船,也不会因为少了某人而停止。
大河改道,从不是有人想要它改道,而是故道已经承受不住那份压力了。
天上万万星辰,有个孩子昨夜偏偏指了一颗星,那颗星星就是你。
这可不是冥冥之中就是你,只是碰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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