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秦烈忙着抄笔记，不经意间回头看着唐小婉，道：“赶紧记笔记了。”

唐小婉嘟了一下嘴，扭头看着秦烈道：“秦哥，我想后天一早就去祭奠我妈妈。”

“啊？”秦烈这时才反应过来唐小婉再说什么，皱了一下眉头有些苦恼道：“我好像不能陪你，星期六要打比赛，最近教练不让请假。”

“好吧。”唐小婉遮盖住失落的神情，接着道：“那我自己回去吧。”

唐小婉和秦烈以前住在Q市，后来秦父发展起来了，秦家才迁到C市。唐小婉趴在桌上，笔戳着面前的本子。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父亲和秦父似乎是要搞一个项目，后来唐父赔的倾家荡产直接破产。

那天的唐小婉正在公园里穿着公主裙和妈妈一起堆积木，就在这时一群人闯了进来，唐小婉惊慌失措，道：“你们是谁？这里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的是你们吧！”为首的男人五大三粗，一把将唐小婉推开道：“唐虎破产了，你们这里所有的东西从今天属于我们了，给我搬。”

她们的东西一件一件地被扔了出来，而他们被赶了出去，看着大门关上被贴上封条。

“妈妈，”唐小婉在唐母的怀里哭着，唐母经过这一刺激，呼吸不畅道：“婉婉，你去找秦烈哥哥帮咱们搬东西好不好？”

“好，那妈妈等我回来啊。”

唐小婉记得那时自己跌跌撞撞去找秦烈，却被告知秦烈一家出去旅游，而自己再回来时自己的母亲已经躺在了地上，周围都是围观的路人。

“妈妈，你怎么了？”唐小婉拍着唐母冰冷的脸问道。

“妈妈，你醒醒啊！”唐小婉嚎啕大哭道。

后来她们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医生过来拍了拍她的头道：“小朋友，节哀。”

她不懂“节哀”的意思，只是挡在医生面前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问道：“叔叔，我妈妈去哪儿了？”

“你们把我妈妈藏哪儿了？”

“是不是我不乖又惹妈妈生气了？”

“叔叔，你去和我妈妈说，婉婉错了，婉婉保证听话，她能不能不要怪婉婉了……”

旁边的两个小护士红着眼眶轻轻啜泣，做医生最见不得的大概就是一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流逝，而之后面对家属的悲伤，更何况家属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那样纯真的年级，并不知道“走了”是什么意思，只是以为妈妈在怪她不听话。

唐小婉抱着骨灰盒出来时，才觉得冷，刺骨的寒冷，她走路跌跌撞撞的，有时候会跌倒，可都会将骨灰盒保护的好好的，站起来还说一句：“对不起，妈妈，摔疼了吧，那咱们不走了。”

唐小婉记得自己坐在路边抱着骨灰盒，看着人来人往，看着车来车去，看着日落月升，一直在等着父亲出现，可是没有。

“婉婉，”

那时小小的秦烈过来了，唐婉婉看见秦烈就开始哭，边哭边道：“秦烈哥哥，爸爸妈妈不要婉婉了。”

“没关系，婉婉。秦烈哥哥要你。”秦烈说完接着道：“秦烈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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