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飞镖,便是它叫飞刀,也休想跟他在这个后院争夺女主人的宠。
内厅点好灯,顾柔叫下人将晚膳做好送进来,看国师吃完,又端来水果点心。
果盘里放了几颗洗干净的桃子,硕大粉嫩,看着卖相便可口。顾柔拿了一个,他摇摇头,顺手拿了一旁另个果盘中的橘子。
顾柔一讶:“那吃不得……”还没说完,他已经剥开咬下嘴了。
顾柔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橘子是顾欢送来的,顾欢『迷』上种花以后开始养各种盆栽,这橘子本跟顾柔在院子里种的那些是一样的种,可是偏偏顾欢种出来的大一些,看起来还有些食物的样子,不像顾柔种出来的那些金桔大小,于是顾欢把自己的送过来嘲笑姐姐的园艺。
顾柔不服,这橘子她早就尝过一个,顾欢种出来的和她大小虽然不同,味道却一样,顾欢笑话她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酸得很,”顾柔同情地看着国师,“喝口茶吧。”
可是他神『色』没甚么变化,拿着橘子端详:“不酸啊,你种的?”
不酸?不可能啊!顾柔吃过一个,明明就酸得掉牙。
“你尝尝。”他将橘子伸来。
顾柔大力咬了一口,这一口吃了三瓣瓤,牙齿刚下去,就一股直冲脑门的酸爽劲道溅『射』而出,所有的牙齿都在发抖。
“呜哇……”顾柔崩溃了。
“唉呀,”他终于『露』处原形,以同样的表情皱着眉抢走案头茶水,猛饮几口,长出一口气,“这谁送来的,同谋害何异啊?”
顾柔气炸:“你太坏了!你还给我装……我让你装!”他哈哈大笑,跟顾柔推推搡搡抢着那剩下的半杯水。最后见顾柔酸得五官皱成一团,才让给了她去。
顾柔一口气喝完,恢复了精神头,想起刚才他那般使坏,抄起一个橘子丢了过去:“你太可恶了,我不想理你了!”
一会儿让她欢喜,一会儿令她烦忧,总是让她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她感到生活像是在波涛中行船,既快乐又不安。
被他接住了,一手的汁水,他居然抓着橘子嘬了一口,一边笑微微地道:“蛮好吃的。”
顾柔愣了愣,沉下脸——以为她还会再上当?
“有本事你整个吃完啊。”
他不慌不忙剥皮取肉,真的吃完了整颗橘子。
顾柔傻眼。
他找了个座椅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悠然道:“除了像个打翻的醋缸子,还是有许多优点;譬如皮薄肉嫩汁水多。”
“切!”顾柔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盯着他瞧。
“譬如嘴还是很甜的,又譬如手脚麻利勤快,又譬如能文能武,依本座看,这橘子啊,宜室宜家……”
顾柔愣了愣,脸臊红了:“你流氓!”她绕到背后去捶他,咚咚咚在背上几拳。
他被她的小粉拳捶得很舒服,常言道天塌下来当被盖,挨老婆打就当捶背了,顺手抓了个橘子,没剥皮,挖了个小洞嘬着吃。
顾柔当真是服气了,从背后探头过来问他:“你真的不酸啊?”
“不算,你看。”
顾柔刚伸头去瞅,他手上突然用力,一大股子橘子汁从小洞飙『射』而出。
溅一脸。
顾柔从地上跳了起来:“慕容情,你太过分了!”
他哈哈笑:“一个坑你能掉三次,你真是……”“啊啊啊啊啊不要说了!我烦死你了!”“再用点力,这么捶都不带疼的。”“我捶死你。”
清高孤冷的他,很少有笑得这般开怀的时候。顾柔被他言语挑逗,更加用力捶,可惜他怎么都不生气,反而顾柔捶累了,手脚慢下来。
他把她拉到身边,低头吻她,用舌头把酸酸的汁『液』喂到她嘴里。
她安静了一会儿,砸吧砸吧嘴,忍不住皱眉『毛』,味道还真酸!
“这也吃得下,服你了。”
他亲昵地吻吻她的脸:“但你是甜的。”
她心里一动,不捶他了,脸像红透的桃子。他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坐着,亲昵地『舔』她的脖颈,上面还有一些刚刚溅落的果汁。“我帮你弄干净。”
……
床头打架床尾和。
次日一大早,顾柔起身,只觉得全身乏力,四肢里头像是种了一百个橘子,酸得快瘫痪。
她环顾卧室,没见着他的人影,倒是隔着轩窗,院子里传来他清锐又温和的声音:“立。”
“立。”
“拜。”
什么啊,他在同谁说话?顾柔扯了件衣裳裹住身,赤脚跑到窗边,推开窗——
只见他长身低俯,左手捧一把小鱼干,右手修长的指尖拈了一粒,正在逗弄那只叫做飞镖的猫。
阳光照遍他一袭白袍,冰雕玉琢的容颜如同晨曦下的雪山,他面带笑容,神情温柔中含着蛊『惑』,蛊『惑』中含着威胁:“拜。”
不晓得他用了甚么手段,飞镖显得无可奈何,终于双腿直立,完成了一个清早的训练目标——合拢前爪,宛如人类双手合十,朝他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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