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沈家何时出过像你这种离经叛道,手脚不干净的人!来人!给我押住她!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说罢两个年长的嬷嬷从她身后出来,上前一把就将沈书婉反手禁锢住,将她押到她破破烂烂的院子一处,往膝盖后方一踹,沈书婉整个人受力不得不扑通重重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书婉死不承认自己偷了什么十三皇子的狗屁东西,可那二姨娘一口咬定就是她手脚不干净,鬼迷了心窍偷了十三皇子的玉佩,还被他的丫鬟瞧见了。沈书婉眼里闪过几丝讥笑,什么狗屁玉佩,本以为自己安安分分地忍下了这府里所有的不公,可到头来那些看不惯她的人还是对她鸡蛋里挑刺,不让她好过。
二姨娘被她不屈的态度所恼怒,本就对她心存不满,这下沈书婉硬是打了要跟她犟到底的主意,那便是你自讨苦吃,别怪我心狠了!二姨娘脸色骤然变冷,有恼羞成怒之状,命人给沈书婉下了残忍的手段。
陈天赐满眼复杂地望着那个蹒跚离去的背影,明明那么弱小,瘦弱到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走般,可她身上那股子倔强却愈加强烈,他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忍了下来拂袖而去。
沈书婉疼得深抽了几口冷气,可身上粘住的衣服还是得换下去,必须清洗身上不让伤口恶化,她咬咬牙狠心将衣带一抽,瞬间一件贴着皮肉的衣裳就这么硬生生地撕了下来,连带着的还有好几处伤口的皮,瞬间鲜血涔涔流出,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状。
还真是下得去手,一如既往地恶毒啊!
沈书婉这次被罚得几乎丢了半条性命,可这府里还有谁在意她呢,还有谁还记得在某个偏僻萧条的院落还住着他们沈家的嫡小姐呢。
没有一个人,连唯一一个照顾她的丫鬟最后都投靠了其他主子。
由于伤得太重,当夜沈书婉便发起了高烧,烧得不知所以,一个劲说着胡话。
回到自己寝宫的陈天赐越想越烦,越想越不对劲。
他对自己丢的那个什么玉佩压根不关心,身在皇家的人,又是被皇上看中的一位皇子,生来尊贵无比,要什么就有什么,不就是一块玉佩丢了而已,就是掉了百块千块玉佩又怎么样,身外之物而已,无足挂齿。
可是脑海里一直浮现沈书婉那张倔强的脸,以及就算被打成那副血淋漓的模样从始至终也不愿开口服软一下的模样,他心里顿时有一阵奇异的感觉流过,这么倔强到骨子里的人不可能是会偷东西的人啊,再说了不就拿了块玉佩,要真是她拿的,都被打成那副惨样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招了不就完了?
他转头对跟随自己出宫的丫鬟厉声问道:“今日在沈府上你当真看见了是那沈书婉拿的本皇子的玉佩?”
身后跟随的丫鬟被他这一严厉的一声吓了一大跳,猛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回殿下,奴婢不敢撒谎。”
“我问你可是亲眼看见,是她沈书婉偷了本皇子的玉佩,她何时近了本皇子的身,或者是本皇子不小心掉在了某处被她捡到了?”
“这...”
“被吞吞吐吐的!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否则你应该知道锦衣卫什么手段!”
丫鬟听这么一说抖得更加厉害了,说话的声音一个劲发抖:“回,回殿下,奴婢,奴婢并没有亲眼看见,是,是奴婢瞧见有个丫鬟偷偷摸摸地进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想着不对劲紧接着殿下的玉佩又不见了,就打听了那是谁的居处,结果她们告诉奴婢是,是沈大小姐的住所,所以.....”
“所以你就告诉本皇子是沈书婉偷的?!”丫鬟最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明显是心虚底气有了几分不足,陈天赐听到这气急败坏,声音提高了好几分:“算是白养你了尽让我出丑!害得人家被打得只剩了半口气!”
丫鬟有苦说不出啊,满腹苦水只得自己咽,她哪知道这事会怎么复杂,再说了那丫鬟鬼鬼祟祟地明显是做了亏心事,而且又是进了沈书婉的院子,紧接着就是这么巧十三皇子的玉佩不见了,料谁都会觉得肯定是那丫鬟捣的鬼,可她又没有看到那丫鬟的正脸,背影身形都差不多根本分辨不出,只得将沈书婉供了出来。
反正丫鬟做错了事,主子就有责任替丫鬟承担后果,这是皇宫内甚至大户家里不成文的规矩,她哪知道十三皇子竟然会这么生气,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姐罢了,殿下又何必拿自己大动肝火。
“下去下去!别让我烦。”陈天赐头疼地捂着额头不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丫鬟听到后如得免死令牌,连忙连连磕头谢恩头也不回地麻利离开。
陈天赐心里笃定沈书婉肯定没做那事。
她是因为自己才被打成那样的,可如今明显就是自己冤枉了她,这可怎么办,他虽然贵为皇子,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尤其是面对女人,他更加觉得自己对沈书婉有亏欠。
唉,难道自己要放下身份亲自登府去给她道歉么?
怎么可能!陈天赐立马就在心底否定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我好歹也是个皇子啊,就算做错了点什么事也是情有可原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明晃晃地去府上给她道歉啊!
不过,既然明的不行,那我可以用暗的啊!陈天赐灵机一动,又一计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狡黠地咬着下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不愧是本皇子,居然这么聪明!
计谋一出,陈嘉赐二话不说就赶紧做出了行动,于是在某个暗处一抹紫色身影灵活地避过所有人的视线偷偷溜出了宫,来到了沈家的围墙外。
沈书婉的院落十分偏僻且破旧,到了晚上经过的人就更加少,陈嘉赐只需费一点小劲就能翻进来,丝毫不用担心有人会发现他的到来。
“沈书婉,”陈嘉赐装模作样地将手抵在嘴前咳了两句,朝那件紧关着门的房间里头喊了两声道:“本皇子亲自光临你的居处,还不出来迎接本皇子。”
过了小会房门还是紧闭,陈嘉赐又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音接着说道:“那个,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白日里是本皇子疏忽,没有调查清楚就误会了你,现在本皇子已经调查清楚了,既然误会得以解除,你是不是应该要出来迎接一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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