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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三江寨水师被击败,西夏人已经进入钱塘江!陛下,咱们赶紧走吧!……”
“走?朕往哪里走!从汴京逃出来来到了临安,现在淮水守不住,眼见着就只能依靠长江天险,现在西夏人却从海上进逼临安,朕还能往哪里走!给朕狠狠地打,不过就一万多人,守卫临安的军队足足有八万多人,怎么就怕了这一万多人!朕不会走,你们要想走就走吧!”
……
“陛下,钱塘厢军被击溃,西夏人已经超临安而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桐岭的禁军都到齐了么?”
“新城、富阳、独松关、安溪、余杭的禁军都已经抵达桐岭,但……”
赵顼眼睛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四万精锐中的精锐,若是还抵挡不住一万多人,那就是时也命也,朕在临安等着消息!”
……
“陛下,桐岭败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朕不走!朕要留在临安克敌!……黄大伴,你这是做什么?”
“快,将陛下带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黄大伴,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要欺君么,快放下朕!……”
……
狄骧的皮靴踏进临安城的时候,繁华无比的临安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赵顼还在皇宫内吗?”
狄骧问道。
“已经逃走了,宫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狄骧点点头,这也是情理之中,桐岭一战,给了赵顼逃离的时间,不过原本的计划里面,对于活捉赵顼的概率估计也不过只有一成而已,逼近活捉一国君王,即便是这样的突袭之下,也是很难做到的。
不过这已经是达到战略目的了,临安陷落,对于前方的影响非常大,一旦消息传到前方去,恐怕宋军的士气就得崩掉八成。
狄骧果断下令道:“留下部分人封锁临安城,颁布安民告示,让兰将军过来接手临安城,咱们继续追击,要让赵顼无法联系上前方军队!”
“是!”
……
赵顼与曾布、蔡京等人在禁军的护卫下仓皇西逃,越过百丈山、翻越大鄣山抵达绩溪,从绩溪顺流而下来到了歙县,听说西夏军已经被拦在了于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狄骧打不动了,主要是再往前就是孤军深入了,倒是让赵顼松了一口气了。
不过临安失守、赵顼西逃的消息传到了淮水边上,姚兕大惊失色,想着赶紧封锁消息,但这消息哪里封锁得住,姚兕要封锁消息,种谊怎么可能让消息被封锁住。
消息传播开来,宋军士气大跌,军营立时有些不稳起来,而种谊适时命令军队渡江,姚兕见状大惊个,赶紧命令军队起拔撤退。
种谊抓住这个机会,对姚兕穷追猛打,当姚兕抵达长江之后,十几万军队只剩下几千人了。
姚兕心丧若死。
地丢了,人也没有了,这么回去的话,脑袋是怎么也保不住的,而且即便是暂时保住了脑袋,等西夏军队打过来,到时候还是免不了一死。
不如,干脆就降了吧。
想到这里,姚兕不由得苦笑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了,之前见机就降了,给西夏留下十几万的军队,那时候还算是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够在西夏捞个官位来做,但现在就剩下这几千人,去投降不知道人家还要不要,即便是要了,又能够换来什么职位……唉,算了,保命要紧!
“兄弟们,这里就是长江了,一会有船只过来接应我们,过了江,咱们就算是回家了。
不过,我姚兕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且听着就是,临安那边的事情大家也是知道了的,临安已经陷落……”
姚兕说到这里,士兵们原本就颓丧的脸色,一下子全部都垮了。
军中的传言他们是知道的,但从姚兕口中确认了这个消息,却是让他们心里面的最后一根弦给崩断了。
临安已经陷落,也不知道皇帝赵顼有没有被活捉,或者说死掉了,临安是现在大宋朝的首都,首都都陷落了,这个国家是不是也已经亡了?
姚兕看到士兵们的神情,心中有些底了,他一脸的哀戚:“兄弟们,我姚兕不才,虽然不能带你们打胜仗,但至少能够让你们保命,之前汴京陷落,也是我带着大家逃出来的,现在临安陷落,咱们大宋朝恐怕也要就此亡了,因为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逃了!
现在咱们打了败仗,如果过了长江,恐怕一过去就要被人抓起来治罪,毕竟淮北地区就是从咱们手上失去的,十几万军队就剩咱们几千人,就这么回去,咱们肯定逃不了责罚,长江那边是曹家人的军队,那些家伙肯定会拿着咱们的脑袋去领赏,我姚兕是不会那自己的脑袋去冒险的,诸位兄弟若是想过江,一会船来了就可以回去。”
“姚经略相公您呢?”
有人大声喊道。
姚兕故意叹了一口气:“此战之罪在我,我已经无颜面回去见江东父老,这长江我就不过去了,我就留在这边为各位兄弟断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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