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一席话把独孤娑给骂的狗血淋头,眼眶也红红的,看得萧冉十分心疼,刚想替独孤娑向长孙说两句好话,岂料长孙又把矛头对准了窦瑶:
“你算是几个里面最无辜的,但这都是命,既然入了萧家,那么以后事事当以夫家的话为人妇之准则,十万贯,你也不去长安城打听打听,有谁肯为一个小妾花十万贯?”
窦瑶一边流着泪一边恭敬答道:
“谢娘娘教诲,妾身此生定不负夫君,不负萧家。”
长孙说罢,拍拍手:
“后宅不宁,是为人臣者之忌,本宫念在你们两个刚刚为人妇便放过你们一马,还有九儿,有孕在身也不易苛责,但……”
长孙说到这里忽然把目光投向萧冉,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个为人夫者却不能约束妻妾,实在是过于失责,来人!把兰陵侯拖下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我靠,这是唱的哪一出?萧冉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钻出两个身形魁梧的妇人一左一右的把他架了出去。
“求娘娘开恩!”
独孤娑心慌意乱之下,连连朝长孙作揖求情,三十个板子,可是会打死人的,纵然夫君身强体健,三十大板打下去恐怕也不会好过。
窦瑶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张着小嘴想学着独孤娑的模样跟长孙求情,可她之前并没有学过宫廷礼仪,动作显得十分滑稽。
只有烛九儿,神色还算平静,竖着耳朵听起外面的动静,当听到板子落在萧冉屁股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后,脸色更加如常,不过碍于旁边有两个被吓得跟鹌鹑似的女子,烛九儿也只得装模作样的作了两下揖。
长孙对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不做理会,只是淡淡开口道:
“你们三人先回去吧,等萧冉受刑完毕,本宫自会安排人将他送回,勿要多言,否则就不是三十板子这么简单了事了!”
而外面萧冉正老老实实趴在长凳子上,两个太监正举着板子来回的抽着,只不过是抽在萧冉屁股的软垫子上,每一下都发出砰砰的闷响。
一个太监蹲在萧冉跟前还细心的帮着萧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然后才说道:
“萧候,你好歹叫两声吧,否则这样下去奴婢们很难交差。”
听这太监这么一说,萧冉顿时有些明白长孙唱的哪一出了,于是十分配合的叫了起来。
萧冉的惨叫声落在屋子里,自然又让独孤娑和窦瑶一颗心都揪在了半空中,为了不让萧冉继续挨板子,连忙躬身告退,走的时候还把正在发呆的烛九儿也给扶走了。
过了一会儿,见三人走得远了,长孙这才招招手,让人把萧冉叫进来。
虽然有软垫隔着,但屁股上也并非全然无恙,萧冉一边揉着一边走了进来,正想说话,长孙却语带嘲讽的说道:
“怎么?堂堂克敌擒酋的无敌将军,也怕这点小伤?”
萧冉脸色一僵,干巴巴的笑道:
“多谢娘娘手下留情。”
长孙却不领情,只是自顾的端起玻璃茶杯喝了一口:
“你打算怎么感谢本宫?”
萧冉眨眨眼:
“新作坊娘娘占三成份子如何?”
长孙砸吧砸吧嘴:
“一年三千贯?的确不少了,但俗话说的好,家宅不宁,万事不兴,你想用区区三千贯就买来家宅太平,是不是少了点?”
萧冉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朝长孙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地主婆翻白眼,这种小把戏最多骗骗独孤娑和窦瑶,以烛九儿那副耳朵,难道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不过念在你老人家的确是一番好意,那么本侯就勉为其难的上上当吧。
“娘娘觉得五成份子如何?五千贯可不少了,再多臣一家老小就得出门上街讨饭去了,毕竟新作坊还需要成本来经营……”
长孙微微一笑,也没说答不答应,从身后的画缸拿出一卷纸来,展在萧冉面前:
“你给本宫解释解释,这幅图是什么意思?”
萧冉徒然一惊,长孙拿出来的赫然就是自己随手画的那副世界地图,看样子长孙还没拿给李二看,否则以李二的性子,能容许长孙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放在画缸里?毕竟那上面标示了大唐以及西方各国的大概位置,只要不傻,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副真正的地图。
“回娘娘,这是咱们这个世界的全貌。”
既然画已经面世了,萧冉只得实话实说,否则以后再拿出来说另一番说辞,难免有欺君之嫌。
“全貌?”长孙明显有些不信,指着地图上东方那一块:
“这是大唐?就占这么点?”
实际上华夏历史上这种唯心主义论调贯彻了几千年以来的无数统治阶层,都认为自己所统治的国土是整片世界的中心地带,因此才有了中华之称。
“娘娘,大唐的确只是占据了整片世界的小小一隅。”
长孙狐疑的看了看萧冉,又瞄了瞄地图:
“这个叫大食的国家居然比大唐还要大?本宫怎么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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