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是一记熟悉的男声。
“沈景城?”
他居然还没死!
陆斐言心一颤动,只见那团黑影一只手正举着调制好的药剂,一只手从盘中取出明晃晃的手术刀,嘴里哼唱着,过去他们在实验室期间经常听得一首歌。
嘀嗒。
是注射器的针头,滴出的液体声。
它们嗒嗒地在盘中,如脱缰绳的野马。
陆斐言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水,她企图挣脱着绳索。
“小言。”沈景城离陆斐言越来越近,刀子在男人的手里打了个弯儿,“想想这些年,你对我还真是冷漠。”
陆斐言冷哼,“你把思思怎么了?”
“哈。”
沈景城猛地拉开了室内的灯,屋内一下子的骤亮,让陆斐言的双眼,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男人为刚刚陆斐言的话,鼓起了掌声,“小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要为别人考虑?”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斐言咬着唇,“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沈景城用未开刃的匕首,挑起了陆斐言的下巴,“小言。若是我想乱来,在实验室就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提起她旁边的玻璃器皿,“你知道,这里面装得是什么吗?”
陆斐言别过脸,不再去理会沈景城。
“这里啊,是人的舌—头。”
沈景城用匕首敲击着玻璃器皿,在这夜里,发出诡异的声响。
“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景城这一笑,陆斐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为什么要割掉这舌-头吗?”沈景城面部狰狞地拿着器皿,“要怪,就怪她知道的太多了。”
“是你杀了那个女明星?!”
陆斐言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依照她对沈景城的了解,他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
听到陆斐言的反问,男人将匕首的靴帽打开,刀子被插在了桌子上,“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孩,真聪明。”
“阿城。”陆斐言为了安抚沈景城的情绪,故意像从前一样叫他:“你为什么要杀人,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难处?”沈景城苦涩地笑了笑,“这些年,你对我究竟有没有感情?”
陆斐言顺着他的话,违心地说:“我们要是没有感情,怎么会在实验室一起那么长时间?”
“媒体上不是说,你跟姓顾的,恋爱了好多年?”沈景城左手钳住陆斐言的脖颈,“那我算什么???”
“要说对等,你不是还找了很多女人吗?”
陷入癫狂的沈景城,松开了对陆斐言的桎梏,“我对她们……都是Yu,没有感情的。”
甚至为了让陆斐言相信自己,沈景城解开了绑着陆斐言的绳索,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胸|口:“小言,我的这颗心,自始自终,只为你跳动。”
陆斐言虽然觉得无比恶心,但眼下如果激怒沈景城,怕是她会成为匕首下第二具女.尸。
“小言。”沈景城瞳孔里带着欣喜地神色,“等我处理完唐思思以后,咱们就像在实验室一样吧?”
得想办法。
不能够继续这么下去。
要报警。
陆斐言一边揉了揉自己因为绳索勒红的手腕,一边开始摸自己兜里的手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有可能落在了出租车上。
毕竟一整日没吃什么东西,陆斐言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沈景城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个面包,“先压下饿。我去处理唐思思的事情。”
男人走了以后,陆斐言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
很黑。
也是像这样漆黑的夜晚,唯独雪花如斯寂寞地往下飘落。
世界,是猩红色的。
陆斐言的母亲,就这样躺在血泊之中。
明明前几分钟,对于未来,陆斐言与陆晚秋还一起构想过蓝图。
那时候还太小,对于死亡,还是懵懵懂懂的状态。
出事之前,陆晚秋将陆斐言藏在衣柜里,“阿言。听话。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小小的陆斐言,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恐惧,挚爱自己的母亲,自己将永远见不到面了。
袁国丰接到群众警报,说是老胡同里发生了一起灭门的惨案,有位美丽的女人当场死亡。
当他赶到的案发现场的时候,却还是迟了一步。
屋子里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唯独邻居抱着一个清秀的女娃娃等着录口供。
“阿sir。”邻居是英裔港民,所以称呼跟着警.匪.片里一样,操着并不纯熟的普通话,“我老公啊,听到女孩子尖叫声的时候,这火苗已经开始烧了。”
袁国丰瞧着被烧成灰的房子,还真是一干二净。
他戴上白色的手套,企图从烧尽的屋子里寻找些许蛛丝马迹,他问着那个邻居:“你老公人呢?”
“为救这孩子,被烫伤,刚送去医院。”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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