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梦带着奴隶离开了，留着夏羽在驿馆中。苏繁端来了一些吃食，这段时间，都是她在负责夏羽的起居。

“达摩斯大人……”

今天的苏繁有些欲言又止。

夏羽对苏繁还是比较看重的，有苏氏的人离开后，留下苏繁，可以说双方算是一个简单的同盟关系。

他让沙奈朵询问：“有什么事？”

由于语言不通的缘故，夏羽只能让两个精灵充当翻译。

苏繁说：“达摩斯大人，你说我也能去神界吗？”

今日的情景让她有些恍惚。

超梦在求雨的时候，她恰好也在。整个朝歌淹没在雨水中，这让眼前的少女，同样也涌现出对力量的渴望。

谁又能拒绝神的力量呢？

夏羽笑了声：“神界，其实什么都没有。”

“欸？什么都没有吗？”苏繁不相信，一脸你在骗我的表情。

事实上，夏羽对苏繁的好感不错，这个女孩在他身边，身边的起居基本都不用操心。她已经是被献祭的女人，除了跟着夏羽身边，无处可去。

夏羽笑：“如果神界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我也就不会留在人间了。”

苏繁有些疑惑。

“那神是什么样的呢？”

“神啊，和人一样。”夏羽说：“一样服从强权，也一样的肮脏。”

夏羽的话让苏繁迷惘了一下。

他笑了笑，说：“其实人间才是最好的。”

“但是人间没有公平。”她说：“不论是我，还是奴隶，亦或者臣子，都没有办法掌握命运。”

今天的事让苏繁有些冷。

她不仅仅看到了超梦的求雨，还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朝歌的巫师高高在上，如今却如野犬一样，便是一处葬身之地都没有。

比有苏氏最贫苦的人还卑微，至少在有苏氏，有人死了，村子里的人会为他下葬。

夏羽说：“是什么让你以为即便是神也能掌握命运了？”

他看着窗外，有些忧愁。

自己的命运还不知道在何方呢。

……

超梦回到自己的实验室。

它让皮丘、菊草叶和伊布去看管那些奴隶，自己则是在编辑从这些人身上提取的基因片段。

而整个实验室，除了它之外，还有一个青铜钟。

这个青铜钟是当初夏羽祭祀请阿尔宙斯来临时的那只，如今巫师死了，它也没有去处，则是跟着超梦。

它懒洋洋说着：“你在撺掇神的力量。”

“什么是神？”

青铜钟说：“神即信仰。”

作为生活在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的精灵，青铜钟当然知道这个年代对神灵的崇拜来自于哪里。

人信仰神，并非是因为力量，而只是恐惧位置。

他们不理解洪涝，不理解大旱，不理解日食……所以编造了很多谎言，强迫自己去相信。

而神便是谎言的一种。

青铜钟开口：“如果你要撺掇神权，其实不用太复杂，只要展露自己的能力就好了。说到底，这是一片蒙昧的土地。”

“但人总是会摆脱蒙昧的。”超梦说。

它开口：“我研究了这一万个人的基因，发现人的基因其实相似度很高，碱基对几乎可以相互配对，同样也有很多局限性，理论上来说，这些基因足以撑起一个人进行学习，但却不足以支撑人创造后世绚烂的文明。”

“后来我做了很多实验，发现在所有生物中，人支配脑域的基因总是在不断突变。这些突然改变让他们学会怀疑和创造，我丝毫不怀疑，在我展露神技的两千年后，就会有人阐述我是如何施展这些的。”

“我对一时的蒙骗没有什么兴趣。”

青铜钟：“那你要做什么？”

“如果能够控制人的智慧……”

超梦的话让青铜钟感觉到惊悚。

和超梦一样，青铜钟其实也来自于未来，只不过它来自的未来有点远，已经见过了那个时代人的兴衰。

头脑是人的重要武器，限制了头脑，那么人和别的动物其实差不了多少。

青铜钟说：“这不可能的，你若是在这里限制了人的智慧，那时间往后推，人就不能够创造你了，这是一个悖论。”

超梦是人造精灵。

而人要创造一个精灵，几乎动用了人类所有的智慧成果。那一系列的克隆研究，并不是被限制智慧的人能够研究出来的东西。

此时是公元前的世界，超梦的一举一动，其实足以影响未来。

不过超梦对此并不在乎。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影响下才有的命运呢？”

青铜钟的两个红眼睛看着超梦，它憋出一句话：“你和帝辛都好像，都是那么的自恋。”

“自恋是强者的第一素质。”对此，它这么解释。

它又开始做试验了，这一次，是想要用人的基因培养人。

或者是说类人型精灵。

……

夏羽这段时间上火了。

主要是肉吃的太多，维生素摄取的少，引发了溃疡。

虽说商朝的青菜也算是纯天然无公害，但是能够吃的菜太少了。白菜就连土腥味都去不干净，所以一般都是肉食者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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