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尊谙……”
五大圣帝世家,给了天梯之下一个机会。
一张满分一百的题卷,十尊座各自交出了完美答案,得到了逆天改命,从蝼蚁,成为圣奴的机会。
华长灯没将之放在心上。
一百不是上限,只是登天梯的门槛。
诸如道穹苍、北槐之流,有那闲情逸致去玩,也封上十尊座了。
他们也是十尊座,其他人也是十尊座,便代表其余圣奴,可以和圣奴之主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了么?
满分一百,有人拼尽全力一百,有人生下来就是一百,天地本来如此。
瓶颈期时,华长灯接下了那封请战帖。
毫无疑问,他赢了,却赢得并不光彩。
至侑荼杀上桂折圣山讨个公道时,他自惭形愧,困屏风烛地三十年,不肯再出。
那一战后,他才知道,生来一百之人,不一定就在天梯之上,贫瘠之地,偶尔也能生出一二妖孽。
八尊谙是之。
曹一汉、神亦,亦如是。
准备了三十年的又一战,他斩圣帝鲲鹏祭剑,落灵榆后封神称祖,改“他”为“祂”。
魔、药、祟各祖窥伺不论。
自身合道状态导致的紊乱不谈。
八尊谙毕竟也非最强形态,某种意义上,也算“公平”。
然浑身解数尽出,迎来的先是越过剑祖的大梦千秋,再是踩下剑祖的倾世剑骨。
剑开玄妙,足足两次!
华长灯终于意识到,从一开始困于“一百”之人,就不是八尊谙,而是自己。
同修剑的苟无月,难以望其项背。
既封祖神的自己,眼界亦框限于“剑祖”,不曾想人力穷尽,能开玄妙门有二。
不论是拼尽全力企及“一百”之人,亦或是给出题卷制定“一百”之人,所测出来的八尊谙,都只是冰山一角。
盲人摸象,曰柱,曰蟒,曰墙,曰蛇。
坐井观天,怎知天数便是一百?他明明可上千、破万,乃无止尽!
“可是……”
华长灯心境跌入谷底。
灵、意,沉溺于合道状态下,鬼祖过往各般记忆。
“咔!”
大梦千秋世界,再是一声裂响。
这一次,五域众修皆能视见,华祖头顶三花晦暗,脚下道纹裂解。
倾世剑骨未出,祂竟道心自损。
“可是!”
“那又如何?”
……
嗡!
梦境世界猛地动荡。
八尊谙脚下秋菊盛绽,手中青居往前一送,如金秋临至,花香冲天。
他一动,脚下菊花瓣上的千千万古剑修也动。
剑神孤楼影,刺出手中玄苍……
神剑风无痕,刺出手中追月……
花未央、罗献、朝之道、龙婉儿、风城雪、小黑……
蓑衣客、太一上人、羚藏……
谷雨、饶妖妖……
每一个古剑修,身周映出万剑,化作杀菊,听凭青居号令。
每一片杀菊,汇聚拼凑,组成八尊谙脚下杀阵菊瓣,随剑出纷扬而解,随剑吟汇洪涌去。
“倾世剑骨!”
这一集成了无数纪元来,千千万古剑修名与傲的三境之剑,于青居发,穿破空间道法,直直点在残破酆都之上。
于大梦千秋虚空,顷刻架构出一道璀璨金光的虹桥。
如龙蜿蜒,花香迷醉。
似梦虚幻,名念昏黄。
陡然一瞬恍惚,众人又见八尊谙胸膛一挺,下巴微抬,势冲云霄,吞并万象。
八尺之躯,气意高过云天!
而在其身后,剑祖、风无痕、九大剑圣、各代古剑修,身影纷呈林立。
继往开来,古剑道那铮铮傲骨跟着一挺。
虚空中如龙、似梦般的菊黄剑光洪流,骤然凝实,化作一剑、一骨。
一根古朴、厚重、嶙峋的黄金剑骨,以最实质的冲击,如折断天柱携势撞去,重重轰刺在酆都之上。
“吼!!”
华长灯目眦欲裂,双目迸发血光,喉间滚滚低啸,如疯兽般癫狂。
可祂倾力施为,残破酆都,也只坚持了不到半息时间。
轰!
分崩离析,彻底炸碎。
十城之地,炼狱之景,化作漫天光点,洒于梦境之中。
这方神庭,阻不下倾世剑骨的摧残,挡不住它直捣黄龙之势。
“咚!”
百鬼坛紧随其后,幻化变大,护于前方。
庞然剑骨突进,轰中坛身,坛体骤然崩裂,骷髅粉碎,层层凹陷。
到最后,嘭的一下炸开,往四面八方如炮弹般甩出一块又一块。
“哗……”
滔滔忘川河水从天而降。
可挡住药祖虚影、北槐真身,拘过圣帝鲲鹏,拦下过八尊谙前进步伐的忘川河,在倾世剑骨的悍然攻势下……
顷刻洞穿!
“嚯!”
一声异响,彼岸桥从天横下,拦截在华长灯与剑骨之中。
那挂着牛头马面,氤升幽青鬼火,饱含不详之气的青石桥梁,却如螳臂当车。
也是瞬息之际,土崩瓦解,全盘失守。
“轰轰轰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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