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什么,县官大人会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会给村里人减轻赋税吗?”
正准备招呼村里人走的里正,听到这句话脚步立即顿住。
就连一同过来的村民们眼睛也亮了起来,若是能借着这件事情跟县官大人达成协议,这也不失为他们村的一件大喜事啊。
天知道每年他们要上交多少粮食和钱,有时候为了交够赋税,有的人家都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了。
可即便是这样,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的。
若是能够减轻他们的赋税,他们也能轻松一阵子了。
蓝书勤是有些懵,他什么时候说这话了?看着里正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蓝书勤依旧觉得云里雾里的。
“行了,都回吧,将那男人好生看押起来,蓝家大丫头,这根簪子我就先拿走了,莫怕,有地家的,孩子可能是被吓着了,好好哄下,以后还有这事,就过来跟我和族长们说,知道了嘛?
智贤啊,对不住了,多包涵啊,你家老三是个好的,又聪明,当初没考上是可惜了!”
里正一番话摆正了蓝家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又拉着蓝智贤把蓝书勤一顿好夸。
“若是这事成了,你们一家绝对是村里的大功臣!”
里正拍拍蓝智贤的胸脯,一句话把蓝智贤说的眉飞色舞起来。
这些人走后,老头子心中很是复杂。
今日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明明一开始都是大房的错,眼看着大房一家要把蓝家毁的颜面尽失,让他在村里头抬不起头来,可转头三房一家出面,不仅化解了家中的危机,还让他们蓝家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也提升了。
老祖宗说的果然没错,三房,他是亏欠了好多。
蓝书勤以为没事了,拉着蓝如卿的手打算问她话。
可蓝如卿觉得这件事不得不说了,她不等她爹问她,反问道,“爹娘,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全家人都齐齐一震,尤其是刘氏和蓝有地,神色颇为紧张,两只手紧握住身上的桃木剑,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安心。
这事大人都没跟蓝如卿说,因为当时有些个中原因不便让蓝如卿听到。
聂氏嘴唇颤抖发白,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当年生儿子的时候,卿卿虽然五岁了,但那时的卿卿因为脑子受了伤,看上去憨憨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八岁的时候聂氏就曾问过她记不记得有一个弟弟,卿卿就说不知道。
也就是后来被刘氏逼着干活,挨打的次数多了才变得有些机灵了。
“那你们是把他卖了吗?”蓝如卿故作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刘氏,然后愤愤不平地质问。
“卖?怎么可能,你那弟弟生下来就夭折了,咱家就是去大街上乞讨都不会卖儿卖女的!”
聂氏只心痛半晌,随即也就释怀了,都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夭折,不可能,那一定是爷奶卖的,我去县城好几次,几乎每次都巧遇到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长的跟爹一模一样!”
全家人齐齐看着蓝如卿,蓝书勤更是震惊,“卿卿,你确定没看错,真的跟爹长得一模一样!”
“不说一模一样,起码也有八九分像,刚开始我也摸不准,后来我经常借口去镇上,越看越像。
如果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我可能不会开口,你们可知道昨天我又看到他了,他被一对夫妻虐打,腿上有好大一块疤!”
蓝如卿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全家人有惊慌的,有震惊的,有满腹疑问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不就夭折了吗?”聂氏说不出来是哭是笑,复杂的表情落在人眼里,让人心针扎似的疼。
蓝智贤最为震惊,扬声问她,“卿丫头,你可看清楚了?这事为什么你昨天不说!”
蓝如卿呜呜地哭,“看清楚了,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感觉脑子有些懵,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夜里我竟然梦见那孩子了,他过的很不好,我想这莫不是血脉亲情!
大娘,大伯,你们为什么那么紧张?”
蓝如卿转头一句话把矛头对准刘氏。
“那个,你大概是看错了,天底下长的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你弟弟早就夭折了,你这会提,不是揭你爹你娘的伤疤吗?”
刘氏目光躲闪,经过昨夜一事。她对这事就特别敏感,昨夜那小子不都过来找她来了?那定是死了,卿丫头看到的,估计跟三房家的没什么关系。
死了好,死了她还能推的一干二净!
“有地,你说,当年三房生的儿子到底死没死,当年是你婆娘给三房家接生的,孩子也是你们抱出来的,这中间真没出过什么岔子?”
说实话,蓝有地相较于刘氏来说还算比较老实的,老头子这么一问,蓝有地立即就装不下去了,“当年…当年…”
“没有的事,哪能出过什么岔子,那孩子我不都抱给你们看了吗?你们还说是老三家的作孽,没福气,没儿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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