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叔夹着支架还没走到厅屋里,就被一个顶着一头爆炸式卷毛的男人风一样奔过来,对着胸口就是一拳。
二叔叔的腿没有完全好,被人猛不丁这样一记老拳,被打得往后一仰,差点摔个仰天跤!好在背后站着兔兔跟三鸡公,抱住了他,两个支架哐铛一下掉在地上。
“mlgb哪里冒出来的颠狗,打我弟兄,老子锤死你!”三鸡公扶好二叔叔,尖着嗓子叫,这回没有拖尾音,并挽了两下衣袖。
二叔叔拉住他说:“是傻把式,也是弟兄。”
“洪毛头(傻把式的昵称)你干什呢,齐毛头腿断了,还没有好,好端端打他干什?回家娘给你好看!”给二叔叔,兔兔杀鸡吃的婶婶说,也就是傻把式的娘老子。
“啊?齐毛头你腿咋个断了?对不住对不住,今天我从长沙回来,刚进村口,看到你娘摸索着要去邻村找大夫,我就把她劝回来了,我在长沙学了两年医,打针这点小卵事,用不着跑那么远找大夫,我洪毛头就可以了!”傻把式扶住二叔叔,难为情的说。
“冒卵事!你这傻卵现在还真当大夫了!”二叔叔无所谓的笑笑。
“那是,我洪毛头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这两年我背熟了三大本医书,这么厚一本呢!”傻把式说罢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哇,这是云艳姑姑?两年没见,这么好看啦?哇!嘴上的豁豁也没有啦!”看到站在二叔叔身后,朝他微笑的兔兔,傻把式夸张的惊叫,小猪分明看到他眼里无尽的欣喜与迸发的光亮。
“今年9月把豁豁补了一下,她现在身上也有伤,你这颠狗别动她!”二叔叔转过身交待傻把式。又问兔兔:“你咋起来了?”
兔兔双眼稍微有点肿,勉强笑了笑说:“我听到傻把式的声音,就起来了!”
“云艳姑姑也有伤?你们兄妹俩咋回事?”傻把式奇怪的问。
“还不是齐毛头那姐,跟艳妹子抢男人,把……”三鸡公细着嗓子抢着回答。
话没说完,又被二叔叔扇了一下脑袋,这回学聪明了,赶紧把脑壳子一缩,躲了过去。
“齐毛头你还是不是弟兄?刚才我还要帮你锤人,你现在倒打起我来了……”三鸡公又委屈得很。
二叔叔抓过三鸡公,捂住他的嘴说:“小点声,别提小x的事,不想那颠妇又闹事,傻把式也是弟兄,大家以后一起耍!”又伸手抓过傻把式,三人一起走进里屋。
傻把式跟三鸡公对于二叔叔来说,相当于旧爱新欢,傻把式跟二叔叔同年,还是同一个月的,都在下雪天出生,都是外冷内热的热血汉子,他们家就在我家坡下一点,三步路就到了。
他去长沙前,天天泡在叔爷爷家,跟我们一起玩,跟一家人一样。在家里极为受宠的傻把式比二叔叔早上学几年,二叔叔还在读初一,他已经读完了初中,嚷嚷着要去学医。
傻把式在长沙学医这两年,二叔叔又多了个铁杆兄弟三鸡公,两人干活,上学都糊在一起。
小人精小猪时不时到里屋探头探脑,二叔叔坐中间,两只胳膊搭在分别坐两边的傻把式与三鸡公肩膀上。三个青葱少年谈笑风生,时不时逗几句嘴。二叔叔嘴角向上扬起,微眯着眼,从内心深处里透出喜悦。
厅屋里,叔奶奶跟傻把式娘在轻声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小猪本想仔细听一点,奈何两人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没一会,好心婶婶就进了杂物房,小猪好奇地跟过去。
婶婶喊了几声厌厌的名字,厌厌喉咙动了动,眼睛都没睁。
没多久,叔奶奶抱了床被子过来,把盖在厌厌身上的被子掀开,换上干净被子。
厌厌缩了一下身子,睁开眼睛烦躁地说:“干什?睡个觉也不安生,把热乎乎的被子拿走干什?”
叔奶奶摸索着帮厌厌把被子四周掖好,说:“死妹子,你昨天吐了一被子,臭哄哄的,你这又不嫌臭了?”骂完厌厌,又跟婶婶说:“麻烦你了,小猪娘昨晚说不愿意洗,也不准小猪洗,我老婆子洗咋个不能洗?奈何老天爷要收了我的眼睛…”
婶婶没让叔奶奶说下去,爽快地说:“不就一床被子么,我去河边洗了就是!”然后就在杂物房高声叫傻把式,让他过来给厌厌瞧瞧。
傻把式应了一声,走进了杂物房。这时小猪才仔细打量他。两年没见,傻把式长高了许多,头上剪了个爆炸头,像顶着一团蘑菇云,把本来就小小的,清秀的脸蛋衬托得更小。上身穿了件背后开叉的西服,下身一条裤脚比较大的裤子,脚上蹬了双皮鞋,那时候农村人普遍还在穿黄胶鞋呢,皮鞋是很高大上的。
从外面回来的小叔叔跟小猪弟在杂物房里看到傻把式,先是愣了一下,待看清楚后,一齐蹦上去抱住了他。两人跳起来揉着傻把式的爆炸头,爆笑:“傻把式,你这丑鬼头是在哪弄的啊?丑得可以跟阎王老子办差啦!”
傻把式笑着说:“你两小土豹子晓得个屁,我这一身可是城里人的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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