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也知道邱粤的用意,抱着儿子巧遇昝一清,无非只有两个结局,第一,兄弟生间隙,婚宴不必参加,第二,他向昝一清坦诚被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像他那天勇敢地跟邱氏一干女子坦诚一样,从此海阔天空,再也不必背负昝家耻辱的骂名。
如果大哥知晓了他的秘密,大概就不会那么排斥他跟了邱粤了吧……
昝三邻惴惴不安,一时渴望被谅解,一时又害怕被嫌弃,两厢折磨之下,他选择拿邱粤发泄不满,谁让难题是他出的,就必须得他负责!
昝三邻等了两天,在以为不能出席大哥婚宴的时候,他却接到了昝一清的电话。
“三子……”那边沉寂了很久,才哽咽着道了一声歉,“对不起!”压抑的啜泣夹着嘶吼在电话里头响起,痛苦而悔恨,为他承受多年的不公而痛苦,悔恨自己错怪了他,甚至差点造成了兄弟间老死不相往来的过错而忏悔。
那日回去之后,他咀嚼着昝三邻那句令人不解的话,辗转了一夜,还是揣摩不透,昝一清不是粗蛮的人,很早就不明白为什么昝三邻这么优秀,却得不到家里长辈的喜欢,甚至对昝三邻的厌恶在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丝私藏的打算也没有
!他曾一度以为昝三邻是捡来的野孩子,不给长辈们喜欢也理所当然,可昝家不是富裕之家,孩子这么多,不可能再捡别的小孩增加负担,再则,昝*的眉目与昝三邻极为相似,昝母怀昝三邻的时候,昝一清没什么印象,但昝母怀昝*可是在他读初中的时候,真真切切,不可能是捡的!
辗转思虑了几天,婚礼的脚步越近,他精神越不佳,昝父昝母欢天喜地地着手着婚事的准备事宜,连同应该享受暑假光阴的四海、五湖、*都忙得不可开交,洗洗晒晒,又要张贴红纸,又要购买诸物,只有他一个新郎官清闲得没事做。
终于那天,他问在算酒水数量的父母,是不是有什么关于三子的事瞒着他的。
昝母皱着眉头,率先反问:“是不是三子又坏你什么事了?”她还记得昝一清那份驾校工作就是丢在昝三邻的手里,害昝一清跟人办农家乐,赚是赚不少,但早起晚睡,很耗精力,什么时候不上班了,全勤就没了,每每想起这事,她心里就恨得发痒,当年怎么就弄不死他!
“我问的是,你们有什么瞒住我的事!”昝一清最近都很烦躁,对父母也没太大的耐心。
昝父昝母面面相觑,眼睛闪烁了几下,却矢口否认。
父母不愿说,昝一清只好去找爷爷奶奶,爷爷有点老年痴呆,奶奶招来了邻居就在门口开起了牌局,一边玩牌,一边看着老伴。
昝爷爷不太认得昝一清,常常把几个孙子孙女的名字混淆,昝一清终于从他的嘴里套到实情,惊愕得无以伦比,回顾前程,才发现所有的错都在于“天意弄人”四个字。
他还记得那计打落在昝三邻脸上的耳光,也记得他闹绝食时的自己像刽子手一样绝情绝义,更记得他被昝父拿竹扫把教训时,他用被子蒙住了头……
这是一通迟来的道歉电话,昝一清声泪俱下,悔恨不已,不知要怎样才能得到昝三邻的原谅。
昝三邻泪如雨下,一声“三子”,像林稍里拂过的微风,拂去积郁心灵深处的尘埃,又像一根附满生命的琴弦,撩开了灿烂的明天。
兄弟俩冰释前嫌,对着手机哽咽难言,却不舍得就此终止通话,这么多年,他们已经错过太多的倾谈时间了。
站在一旁的邱粤实在不忍心昝三邻哭得哑了嗓音,接过他的手机,对着那边道:“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三子……”
“滚!”昝一清骂了一声,电话那边陷入了忙音。
邱粤耸耸肩,扳过昝三邻的身子,正要好言安慰哭得眼角红彤彤的枕边人,枕边人夺过了手:“还我手机!”尔后察觉已经结束了通话,毫不留情地推开邱粤,怒骂,“你滚开!干嘛切断我哥的电话!”
邱粤:……
果然是两兄弟!属性都一样的……
多年的亲情生疏一下子消除,昝三邻当晚多吃了一碗饭,邱粤也获得大赦,可以从b栋回到a栋的大厅沙发过夜了。
当然半夜又被这人摸上了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昝三邻推搡了几下,便不再理会他了。
次日一早,还是一家三口驾车直奔平县,小正彦虽然已经不闹肚子了,但邱粤的身份还是昝三邻的同学,哪有同学蹭酒喝还带两个小孩去的?于是把小儿子留在了a栋公寓里,好在小儿子也不喜欢热闹,一个人摆着黑白棋子能玩很长时间
。
虽然已经部署了很多暗哨,但以防赵嘉楷有什么狠招,邱粤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就先发制人,将赵嘉楷这个老狐狸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昝三邻第一次回到昝一清在平县的“新家”,是栋半新不旧的两层公寓,坐落在平县不太好的地段,虽然价格还算便宜,但昝一清的房贷还没还清,每个月要供一笔不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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