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三邻气恼地将浴巾丢到架子上,又拧开了水龙头把浴缸放满水,决定再泡一次澡,至于那个满嘴都是情|色的家伙,就让他在外面团团转好了!
中午吃的是香浓醇郁的鱼片粥,邱粤就着网上的教程弄的,味道还颇为鲜美。食材也是阿伟一早就送过来的,昝三邻每次想到自己与邱粤的事教阿伟看在眼中,总觉得很是别扭,纵然知道阿伟不会歧视他俩禁忌的感情,却还是没办法做到邱粤那样坦然与之相处。
饭后的两人又腻在沙发上,宽大的屏幕上播放的是cctv9的纪录片,非洲大草原上动物们上演一次又一次优胜劣汰的竞逐,狮子从猎豹的口中得到了猎物,又被成群的猎狗驱赶,可怜的食物从一个又一个的天敌的嘴下撕来啃去,最后只剩下骨头残渣被秃鹫清除干净。昝三邻看了一会,才把电视调成了无声,拿出数学老师私底下塞给他的试卷,试卷除了最后一道比较有难度之外,其余的昝三邻都能解答。
派上用场的邱粤极尽所能地获取自己的利益,一边兴致阑珊地给昝三邻讲题,一边又在他的身上做起了怪,昝三邻有点无奈,明明昨晚已经没怎么节制他胡天暗地的索取了,如今怎么又不餍足地发起情了呢?
两人耳鬓厮磨到了午后三四点,才让阿伟载去超市一趟,买了一些小孩玩具之后,阿伟才把两人载到了医院。
小半夏还在住院,手术虽然很成功,但缝合的唇瓣正处于愈合期,吃食上很讲究,豆腐婶一直不离左右照顾着他。
邱粤当初给他办的是单人独间的病房,此处过去时,却在大病房找到小半夏,四个人住的大病房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与尿骚味,其间还听到喘息不定的老人一直咳嗽的声音,丈夫骂跌伤了腰的妻子不配合吃饭的声音,还有小孩大哭大闹不愿打针的声音……
小半夏坐在病床上翻看儿童读刊上的插画,这本插画还是昝三邻上回给他带来的,彩色鲜艳的画面已经有点肮脏了,那只他喜欢的白天鹅也被一团乌黑的秽物涂黑了,他本能地用手去拭擦,却怎样也擦不去那道黑印。
一个三十开外的妇女念叨道:“就不能回去住吗?综合病房也很贵的,一天还要60块,跟抢银|行一样,现在一块钱有多难赚你知道吗!”
豆腐婶听多了,脾气也上来了,冷声说:“怎么回去住?医生每天要给小半夏换药,每天来回的车费就不贵吗?”
“医生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他们那是想骗钱!”那妇人见一贯逆来顺受的婆婆竟然敢顶撞她,不由更生气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贝,“什么换药,不就是消毒水吗?咱们买药回去自己消毒,有什么不对吗?你也不想想你那两个已经读书的孙子,每年学费那么贵,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钱?就你大手大脚的花,也不替我们省省!”
她后一句是用食指推了一下小半夏的脑袋,小半夏倾身差点倒下,豆腐婶眼明手快扶助了他,急声道:“你弄他干嘛?他也是你儿子!”
妇人哼了一声,这里人多口杂,她没好反驳婆婆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她才不想要这个儿子呢!当初刚生下他时,她就叫丈夫把这个儿子丢掉,丈夫随了婆婆的性子,胆小怯弱,不敢丢,待她养好了身子时,儿子的缺陷也闹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一旦小孩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肯定会落个弃婴罪或者谋杀罪什么的,只好忍耐着养在了身边。
昝三邻抱着玩具熊的手狠狠地捏成了一团,他走上前,喊道:“小半夏!”
小半夏扭头惊喜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瞳里尽是喜悦之色,他本能地咧嘴一笑,可惜刚做好手术的唇瓣还没愈合,一笑,伤口就会痛疼难忍,一双欢喜的眼睛噙满了泪,手脚并用挪着身子要下床的动作也呆滞了下来。
昝三邻赶忙上前将玩具熊塞到他的怀中,一边安抚他,一边问豆腐婶:“我们带来了鱼片粥,你跟小半夏也吃一点吧。”压根不想去理睬那位应该是小半夏的母亲。
“哦,好,好!”豆腐婶感激地点头,她是陪护,家住的远,不能亲自煮东西给小半夏,医院的食堂既贵又难吃,她只敢去医院外买包子吃,可小半夏要吃流食,只能买医院食堂的小白粥伴碎肉,她尝过一口,太咸了,小白粥放这么多盐,不知想掩盖什么气味。
浓香的鱼片粥很快就引来了全病房的人的注意,那些陪护人员个个问道:“哪儿买的粥啊,这么香?”那个一直咳嗽的老人倚老卖老地问:“还有吗,分给我吃一点吧?”给他的女子制止住,还给昝三邻一个羞涩而抱歉的笑容。
邱粤拧着眉,他早就待不下这个杂乱又臭烘烘的地方了,此刻见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对他的人挤眉弄眼,实在是忍无可忍,即可去柜台前面订了一间单人房,径直抱着小半夏拎了那只丑极了的玩具熊拉上昝三邻去了新病房,只留下豆腐婶收拾保温瓶,还有那一脸呆愣尚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半夏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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