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三邻再次见到欧家宝的时候,学生会正会长的竞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晚自习开始之后,昝三邻去了一趟教室,把没交作文的学生名单拿给晚修值班的严老师,转身正欲离去,严老师却把一叠作业交给他改分,她款步姗姗去了教室。
也怪新开学的功课多,很多科任老师受了期末成绩的刺激,卯足了劲想拯救一下学生的成绩,纷纷加大了作业量。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市一中沉浮了半年的火箭班学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什么都听从老师的话去做的优等生了,个个学会了分工合作,你一题我一题他一题,试卷答得既快又准,不曾想科任老师一见成效显著,顿时心花怒放,又跑去复印室加印几份新试卷,以为蒙骗过关的火箭班优等生们还没高兴多久,当见到老师们又抱着一叠叠试卷跨入教室后,哀嚎声此起彼伏,意气风发的脸庞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风气使然,严老师也不甘落后,布置了一堆的课后作业,这也罢了,还一口气让学生写两篇话题作文,这不,作业一多,学生肯定会选自己喜欢的完成,怠慢了不喜欢的科目,厚此薄彼的天性,人类一直孜孜不倦的维持着。
昝三邻改完那叠作业后,晚自习大概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他急急忙忙跑去实验楼的学生会议室,一个参加竞选副会长的学生刚刚从演讲席上走下,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昭示着他低迷的人气。
前排的座位几乎座无虚席,昝三邻也不想惊扰别人的专心,于是挑了个靠近后门的位置坐下,目光自然而然的朝前排扫去,目光很快便锁定了目标,毕竟像邱粤身材这么高大且坐姿如此端正的男生,市一中的学生会员里实在不太多。
一个短小精悍的男生雄赳赳的上了演讲台,昝三邻认得他正是上回高二考了第一名的学生代表,在学生会里隶属于秘书部,或者还有其他职务的兼任,昝三邻不清楚,甚至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依稀是跟叶思源走的很近,因为物以类聚,两人碰了面也不过是点个头而已。
他调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这才激情洋溢的演讲起来,竞选的职位正是学生会正会长一职,高考在即,高三党纷纷递交了辞职,空置出了许多高权职位,像正会长与副会长之职,历来都是竞争的大热门。
邱粤也参加了竞选,目标当属正会长,且志在必得,昝三邻毫不怀疑他的能力,便是学生会内部人员,许多人也觉得正会长非他莫属。
台上那位仁兄正挥动着拳头激|情滂湃的进入高|潮时,昝三邻的邻座有人坐下,余光一扫,昝三邻的要背僵硬了一下,原本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双手顿时不知该怎么安放了。
身边人“噗嗤”笑了一下,侧着身靠近昝三邻,更加恶作剧的在他的耳旁吹了口香气,昝三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能地往另一侧躲去,身边人得意地咯咯低笑着,打趣道:“哎呀我的好学弟,学姐我有这么可怕么?”
“欧学姐……”昝三邻用手揉了揉被欧家宝欺负的耳瓣,无奈地朝她抗议了一声。
台上那位仁兄刚刚演讲完毕,由于他的演说带着强烈的震撼效果,不少人纷纷给予回应,掌声一时响彻全场,欧家宝对昝三邻说了一句什么话,却被无情地湮灭在掌声中。
昝三邻听不清她说的话,不过因为禁忌恋情被她识破,昝三邻还没理清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她,只想远远的躲开她,于是便识趣地装作没听到她说的话。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话根本就无关紧要,欧家宝丝毫没在意,手肘戳了戳昝三邻的手臂,笑得意味深长:“喂,轮到你男人上去了。”
邱粤大步跨上了演讲席上,正在调整被方才那位男生调低的麦克风,前排有人哄笑,大概是觉得前后两人的身高差。
昝三邻的目光本来就追随在邱粤的身上,闻言脸上不由一红,所幸会议室足够大,灯火大多集中在前排,前排的人们脸部表情一览无余,后排因为光线昏暗,倒瞧得不是很清楚。
“欧学姐……”昝三邻无奈的瞪向她。
邱粤开始演讲,他在台上从来不用稿纸,毕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充满磁性,又是校播音人员,虽刚来半年,却已成了播音室的顶梁,逢一三五放学之际,校园的上空就会扬起他浑厚爽朗的声音,他的节目带有互动性,常常念出学生们投来的稿件,内容五花八门,有纯粹的抒发文艺的文章,也有祝愿的纸条,甚至会出现不具名的情书……
昝三邻很喜欢听邱粤说话的声音,再恶劣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他虽然会羞恼,却是极爱听的。可恨的是,邱粤好像也发现了他是地地道道的声控,于是总在他情|欲糜乱时,特无赖的用昝三邻喜欢听的声音诱|惑他,让他放下所有的戒备,失去了方向,只攀附在他的身上浮起浮沉。
每每想起如此可恶至极的邱粤,昝三邻便恨得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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