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看着他深情凝望着自己的眸子,心里直涌上来的,除了感动,就是一阵阵难以自持的愧疚。
可是,愧疚从来都与爱情无关。
百合七年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她更清楚这份感动与动心无关,这份愧疚正是因为不是爱情。
百合抿了抿唇,正色道:“谢谢你,项明。可是,我必须告诉你。我是一个固执的人,早已经把你列入好朋友的位置,你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好朋友,但是……”
“我也会是一个更称职的男朋友和丈夫的!”项明激动地打断她的话,目光里充满期待。
百合蓦地抬眸望向他,看着项明那张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义无反顾爱上的俊脸,感受着他真诚眸光里折射出来的深情,她的心里除却感动,亦滑过丝丝缕缕的苦涩。
丈夫?呵呵,百合暗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结婚的情景,但当“丈夫”这个词从另外一个从未想过跟他怎么样的男人口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只有凌乱和迷茫。
转眸望向落地窗外,一个提着公文包西装革履的男人步履匆匆地经过,她脑子里突然掠过年与江那张五官深邃的脸。
“项明,对不起,恐怕又要用同样的理由来对你说抱歉了!”百合努力扯出一丝笑,低眉瞧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十指。
“同样的理由?”项明微微皱起眉,涩涩牵了牵嘴角,小心翼翼地看向她的眸底,探究地问:“难道,你是说今天送花给你的人?”
“也不是……”百合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一时间,不知如何实话实说。
她就知道上午那个电话,根本瞒不住他。
项明的心思细腻敏感她虽然亲身了解的不多,但读本科那几年,常常听张艳雪在寝室里毫不掩饰地夸他如何细心如何体贴。
项明双手握住玻璃杯,拇指在杯壁上用力地摩挲。
良久,他有点勉强地笑了笑,问她:“是你的同事?上司?还是?”
“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重要!当然重要!”
“”
百合两条秀美无力地轻皱,不知道该说点如何既能坚决拒绝他,又不会伤害他的话来。
“不管是谁,在他没有娶到你之前,我都不会放弃!你不能每次都不给我公平竞争的机会!”项明有点不甘心地说。
“项明,你能不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不值得的人身上!”百合眼睛里流露出无奈,语气里几乎在恳求他。
这么好的男孩,已经将最美好的几年青春都透支在了恋她、等她的时光里。既然她给不了他承诺,就没有资格再继续浪费他的感情。
“好了好了,浪费不浪费我自己心里有数!好饿啊,我们先吃饭吧!”服务员将两个人点的意大利面和乌冬面端了上来,项明瞧着百合欲言又止的样子,转身笑着对服务员说:“麻烦再上一份巧克力芝士蛋糕。”
他知道,百合不仅喜欢巧克力,也不会拒绝任何与巧克力有关的东西。
只是这一次,百合不仅对服务员送上来的巧克力蛋糕毫无兴趣,连主食都食之无味。项明滔滔不绝地给她讲了一些自己来到q市之后的所见趣闻,百合只是配合地“嗯,嗯”两声,完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研究院门口。
项明把打包好的巧克力芝士蛋糕递给百合,一脸阳光的嗔笑:“那些女孩子们都嚷嚷着说吃巧克力怕长胖,到了你这里巧克力都逆袭了,你比以前上学的时候还瘦!”
话语间突增的暧昧让百合格外不适应,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我为巧克力平,反了。”
远远地看着百合一步步走进研究院,已经上了车的项明,缓缓地取下墨镜,明亮的眸子里闪进一抹落寞。
直到再也不看不到百合的影子,他的唇角慢慢地扬起,勾起一抹深深的自嘲弧度,寂寥极了。
百合,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永远站在你身边的我呢?
夜幕,北京,海淀区。
从酒店出来,年与江跟在几个已经微醺的集团公司人事部领导的后面,直接拐进了一家豪华的商务会所。
走在前面的吴部,长脚下突然一顿,转身笑嘻嘻地对年与江说:“小年,你刚才喝得太少哦,呆会你可得补回来!”
“领导果然是火眼金睛,少喝一杯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年与江扯了扯嘴角,递上一支烟,恭敬地帮吴部长点上。
这个已年过半百的吴长江,是集团公司人,事部副部,长,虽然带了个“副”,但由于资历深,不仅在人,事部有极高的威望,就是在上面党,组领导面前,不管是提的建议还是推荐的人,也往往会得到最好的反馈。
唯独让年与江不理解的是,这位受人敬仰的部,长,私下里竟特别喜好吃喝玩乐。好在他一向对年与江格外赏识,在党,组领导面前帮他说过不少好话,年与江每次都会精神抖擞地陪他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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