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红筱唇边弯起一抹苦笑,“几日后他便派人将我押去了地牢,日日派李玉香来严刑逼问我为什么要杀将军,不是我做的事我自然不会承认!”
直到说到此处,我才隐约见着红筱那双狐狸眸内有真真切切的戾气闪动。
我挑眉询问:“可你是妖,不是可以自行逃脱吗?”
红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我们无尽山狐妖一脉,在怀孕期间是不能动用妖法的,否则……不止是孩子,就连我,也命不久矣。”
我问:“谁的孩子?”
“他的……”红筱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他与李玉香新婚当夜,走错了新房,来了我房间……不提这个了,孟婆,实非我心思歹毒想来生纠缠于他,而是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毒辣。”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红筱身上伤痕累累,都是被萧府的府兵以长鞭抽打的。
李玉香一身华服雍容华贵,款款走进地牢,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红筱:“你家公子说了,你要是再不坦白为何杀他父亲,他可就将你五马分尸了。”
“是你,明明是你杀的。”红筱眼里满是血丝,恨恨地瞪向李玉香。
“死到临头还血口喷人!”李玉香一边掌掴一边将这句话说给地牢里的府兵听后,将红唇凑近了红筱耳边低语,“是我又如何,可我夫君爱我信我,我能怎么办?想担这杀人的罪名都担不了啊!”
红筱一口咬住了李玉香的耳朵,李玉香疼得大叫,挣脱开后恶狠狠地瞪着红筱,对周围的府兵道:“还愣着干嘛!继续打这个疯婆子,直到她交代是谁指使她杀老将军为止!”
就这样被折磨了一个月,每天都在疼得浑身麻木中睡去。
直到有一天,萧风亲自来抱走了早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红筱。
“公子……我没有杀……将军。”说完这句话,红筱就彻底昏迷在了萧风的怀里。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萧风出征的战场。
“为什么带你去战场?”月双问。
红筱轻拂耳畔的发丝:“他被派出征,兴许是怕留我在萧府我会逃走,便把我困在身边随时监视罢。”
月双问:“你就不解释是李玉香杀了他爹吗?”
红筱看向月双:“我解释过两次,他都不信,我恨他!”
可那时,红筱哪怕是被他误会,被他折磨,依旧爱着他。
在军营里,红筱常去伙房为他熬些滋补的汤,这日她正去送汤,站在门口竟听到那样的话——
萧风问:“红筱的心头血才能救你?”
帐篷里的李玉香气若游丝,显然是中了毒:“没错,夫君……”
“哐当”一声,红筱手里的汤碗掉落在地,她逃也似的离去。
萧风闻声追了出来:“红筱,回来!”
红筱没有停住脚步,萧风回了帐篷内继续照顾李玉香,派几个士兵将红筱带了回去。
“然后萧风就取了你的心头血救回了李玉香,你就死了。”月双依照红筱一开始所讲的故事猜着结局。
红筱摇头:“我怎么可能那样死去,要死,我也要李玉香死在我前面!”
月双问:“你怀了孩子,不是不能动用妖法吗?”
红筱:“谁说不能?不过是动了妖法之后命不久矣罢了!”
红筱被带回的当天,萧风的贴身侍卫就去了关押红筱的帐篷,要取她的心头血。
在被取心头血的那一刹那,红筱动用妖法使得元神出窍,杀了李玉香之后附身在了李玉香身体里。
月双:“可李玉香身中剧毒,你附身在她身上……”
红筱:“那又如何,反正我也命不久矣!”
就算是被误会,被折磨,被杀害,红筱依旧爱得深沉,爱得痴情,到了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心心恋恋的依旧是萧风。
此时红筱已经成了李玉香。
当萧风的贴身侍卫端着红筱的心头血来给“李玉香”时,红筱不忍喝下,让那侍卫退了出去。
红筱忍着身体的剧痛去找了萧风,谁知萧风竟愤恨地瞪着她:“你当真好狠的心肠!”
“你在说什么?”红筱哭了,她现在的模样不是他眼里那狠毒的红筱,而是他爱的李玉香啊,为什么他还要如此对她?
萧风转身背对着她,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她:“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红筱的心陡然一紧,莫非他知道自己是红筱,而非李玉香了?
红筱声泪俱下:“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萧风:“来人,将这恶妇关押牢房!”
一位将领看不下去了:“将军,夫人已经身中剧毒,若是……”
萧风:“再为她求情,本将军连你也罚!”
红筱再次被关押进了牢房。
“一生两次入狱,皆是拜他所赐,呵——”故事讲到这儿,红筱竟一滴泪未流下。
我问:“如今是爱还是恨?”
红筱看向了我:“我是恨,恨我本是逍遥自在的狐,却为他坠入凡尘伤情一生,恨我爱他入骨不顾他三番两次伤我身心,他却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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