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宁此来,也不是和靖宁侯叙旧,而是,“当初在官道上截杀我的人,是侯爷和谁说了什么?”
靖宁侯大概也清楚有些事情,已没有狡辩的理由,反问回去,“你不是能耐,自己去查啊。”可以说,那是靖宁侯最后的倚仗,他不会轻易交出去。
被靖宁侯这么说,萧青宁也不恼,悠悠说道,“侯爷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当年参与随州事情的,前一久又死了两个,侯爷可好奇,随州志到了皇帝桌案上,你为何没被牵连。”
“你把随州志给皇帝了!”靖宁侯又一次瞪大眼睛,眼底满是惊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靖宁侯忽然像被什么抽干了力气,脚步踉跄跌坐到身后的椅子里。
萧青宁:“侯爷还是这么天真啊,真当你们做的事情不会让人发现吗?侯爷心里清楚的,该皇帝知道的,总会被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皇帝一直没动靖宁侯,一是想试试引蛇出洞,二是为她考虑良多。先前她入宫,让皇帝不用再为她考虑,怎么省事,怎么来。事到如今,靖宁侯愿意说最好,不愿意说,也有其他手段。
靖宁侯白了脸,但还是坚持着,不开口说什么。或许,是萧青宁的话儿让他有了错觉,以为萧青宁会保他。
萧青宁看出他的心思,忍不住又是一声轻笑,嘲讽道:“侯爷果然天真。”
她看着是那种不记仇的人吗?
靖宁侯被她这一笑,抽醒了脑子,狠狠说道,“你想知道随州案背后还有谁,你死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这是他唯一能保命的东西,绝不会轻易交出去。
萧青宁看出靖宁侯想谈条件的想法,直接不客气戳破他的幻想,“侯爷估计忘记了,这不是你想不想说的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容你一直活着,但你要明白,他们怕你守着的秘密泄露,几次都是很温柔的手段,而我没有那么多顾忌,即便侯爷现在死了,于我而言,也只是少了个线索、捷径。”
“萧青宁。”靖宁侯听出萧青宁话里之意,怒喝他,“我是你父亲,你敢弑父?”
“侯爷放心,我要对你动手,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侯爷既然不愿意同我交待,就去向陛下交待吧。”萧青宁站起来,理理衣袖,往门口去,同时说道,“你们进来吧。”
随着萧青宁说这话,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黑衣人从外面进来。
萧青宁:“希望侯爷之后不会为现在的嘴硬后悔。”
与萧青宁同来的,是皇帝的暗卫,落到他们手里,下场好不了就是了。
靖宁侯还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就被暗卫放倒,带走。
碧溪守在外面,看见萧青宁出来,上下打量她,而后说道,“绑人的事情,主子交给我们就是了,何必自己走一遭。”
萧青宁笑笑,没说什么,由碧溪带着,离开靖宁侯府。萧青宁早先在靖宁侯身边安排了人,这会直接让人撤走,也不怕萧安岩知道什么。
萧青宁离开后,萧安岩得了消息,赶过来时,什么人都没看到。
“世子,他们也太大胆了。”小厮说道。
萧安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陛下旨意在,换做是我,也会用这最简单的方法。”
萧安岩没多逗留,匆匆出了靖宁侯府。
盯着靖宁侯府的人不少,这里有个风吹草动,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左相府里,左相得了消息后,立即唤来孙子张晋礼,吩咐他,“你立刻出京,往北边去,一定要赶在陛下皇令前,离开京城,你父亲、两个叔叔,都在靠近北边的地方任职,我安排了人,会叫他们第一时间离开。”
张晋礼:“出了什么事情,祖父让我们离开,你又该怎么办?”
“来不及解释了,以后你会知道的,祖父为成王效忠,不肖多时,皇帝也该知道了。”左相同张晋礼坦诚交代。
成王余党的事情,这一久闹得沸沸扬扬,张晋礼怎么也不会想到,深得皇帝重用的祖父,竟有一天告诉他,他也是成王之人,而陛下也知道了。
张晋礼不理解,“祖父,这是为了什么?”
左相自嘲一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只管听话,祖父安排人送你离开。”
左相一直有为事情暴露做准备,他的几个儿子,都没在京城做官,孙子除了张晋礼一人,也都没在京城。若他为成王做事败露,他的儿子、孙子,都有离开的可能,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左相安排张晋礼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桌案后沉思,张晋礼问的,他也想问问自己。
左相出身寒门,能有今日,少不了皇帝的赏识、重用,可是,在这之前的之前,是成王给了他机会,让他能一步一步踏上官途,走至今日。
“成王,张永志不负王爷抬举之恩,活命之情。”左相叹气,却是负了陛下多年的信任、赏识。
他一直在等这么一天,等一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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