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相貌丑陋的段何点头哈腰地钻进门缝，陪笑着给几位官兵道谢，得到挥手的驱赶，也不在意，快步穿过巨大的拱形门。

城门口的集市已收的差不多，段何吸了吸鼻子，小眼睛一转，看到一发须浓密，足足挡住大半张脸的老汉正在收摊，小跑着过去。

“大哥，这鱼不卖了？”

“不卖了不卖了，就剩下这一条，收摊了，拿回家给孙子做。”

“别啊，我这饿着呢，卖给我吧，我给您100文。”段何道。

老汉打量打量他，笑道：“老鼠吃什么鱼，猫才吃鱼呢。”

“嘿，你怎么骂人呢。”段何气得嘴歪鼻子斜，更加像老鼠了。

“抱歉抱歉。”老汉拱手诚心道歉：“这鱼确实不卖了，但可以送给你，拿着吧拿着吧。”

段何一愕：“那……谢谢？”

“不客气，你也不易。”老汉叹了声，鱼筐都不要的他，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处拐角。

“我……什么不易？”

段何纳闷地摸了摸那鱼，沾到一手滑腻，放在嘴边舔了舔。

“唔，是新鲜的。”

另一边，卖鱼老汉看起来像是在走，却几秒间便跨越千米，回到自家院子，摇头自嘲轻喃：“老了老了，越来越多愁善感，明明是只讨厌的老鼠，见到它现在那不人不妖的模样，心里却还是不舒服。”

“不对，不对，我没心了。”

“我的心，送给前些天从泯江里钓出来的死人了，没心了，怎么心里还会有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推门进屋，坐在椅子上，望着床上熟睡的微胖少年，长叹。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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