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是真的有口服了,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张,如果不是我知道你那些酒也得来不易,我真想每周都请你吃饭,地点让你来挑。”西蒙非常大气。
在米国当医生,那绝对是高收入、高地位的象征,所以西蒙教授并不差吃饭的钱,就是买不到那种正宗的华国酒,以前他倒是托人买过几次。
但是其中一次差点就酒精中毒了,这让他再也不敢从其他的渠道买酒了,只认准张兴这一家字号。
“你想得倒是挺好的,我那些宝贝,我自己都不舍得喝。你先去休息吧,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看我们可以去的餐厅或者预定一个座位。”张兴也是毫不客气地道。
这次之所以拿出窖藏的好酒,一是为了给西蒙道谢,二也是给陆成接风。
在家里的氛围里,其实并不太适合喝酒,毕竟他老婆和女儿都是喝不惯白酒的。试不出它们的味道的,和不太懂酒的人喝好酒,那是一种折磨。
只有懂酒的人才懂的折磨。
……
缝合皮下组织和皮肤的工程量,可不低,即便是西蒙教授和布朗医师都同时进行创面的关闭,也是足足缝合了一个半小时还要多,才终于结束了手术。
然后将威利直接转入到了中心监护室ICU里,这才算终于结束了这一台持续了十个小时的手术。
这样的术后病人,也只有放在ICU才最为放心。
……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
西蒙、张兴、陆成与山原齐木从一家酒店走出来。
山原齐木已经是半醉不省人事,张兴和西蒙都喝得有些高。
特别是西蒙,更是畅快淋漓地道:“亲爱的陆,你的酒量,比你的导师要好,而且还要好很多,和你喝酒,是一件特别痛快的事情。”
“下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再喝一次,那一次我请你,拿我藏的酒来。”
紧接着,西蒙又是摇了摇头道:“而且,我还是要批评你一次,虽然你的知识学习地很好,但是对于酒的理解,还差了好多层次。”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酒就只是酒,什么酒在你口中都是差不多的味道。你得好好地跟着张兴教授多多学习酒的文化。”
“不止是你们华国的酒,还有其他的酒的文化,都得学。”
“这个喝酒啊,只有真正懂了你所喝的酒的文化,知道它的故事,你才能够真正懂得它的味道,它的醇美,它的故事。”
“用你们华国的一句话来说你那就是在浪费酒。”
陆成也知道西蒙教授是有些喝高了,正是这种将醉未醉的时刻,才是最喜欢高谈阔论的。
而且,这时候张兴教授也正处于这种状态,没有帮陆成说话,反而是一边应和道:“这个小陆了,的确是不太懂酒。也是在浪费酒。”
不过,说完这个,张兴又是纠正起了西蒙话里面的错误:“但是西蒙,你对喝酒的理解,也不太深,特别是我们华国的酒。”
“这喝酒啊,除了要懂酒,酒其实也是选人的。”
“伤情的酒最苦,最能醉人,也最为浪费,高兴的酒最为甘甜苦辣且复杂,无聊的酒,那是没味道的。悲苦的酒,是迷人的,但也就只是为了迷。”
“还有人喝酒,喝出来的是钱,有的人喝酒,喝出来的是利,有的人喝酒,喝出来的是情,”
“有人喝出来了义,有人喝出来了酒。”
“更有人喝出来了生死……”
陆成有些头疼,这三个醉号,该怎么解决了?
最终陆成也只能把西蒙教授交给他叫来的代驾,把山原齐木塞进出租车里,然后陪着张兴教授,在代驾的驱使之下,回到了张教授的家。
约莫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之后,张兴教授的酒意,竟然醒了大半。
下了车,更是用口气清新剂对自己的嘴巴喷了喷。
到了家门口,张兴教授才与陆成作别,而后道:“小陆,这外面的酒,最好是不要带进家里,也不能带给家里的人的。”
陆成闻言为之一怔,他自己有些不太明白张兴教授的意思。
张兴教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时候,酒是不会醉人的,三分醉演戏,五分醉高谈,七分醉眼花,九分醉就难以辨得清真假了。”
接着他拍了拍陆成的肩膀,又说:“算了,我和你说这么多干嘛,这人老了,也就变得唠叨了。”
“不过你还年轻,而且时代也不一样了,有一辈人背井离乡地出来了,可以铺起路了,后来人也就可以顺着原路返回,不需要再往前面的荆棘,开辟出一条路来了。”
“异国他乡,明月寄托。”
“我们华国人,最根本里还是想着要落叶归根的。”
“但是,新叶必然从淤泥中起,然后老去落下,新叶则可不沾分毫的淤泥,若无枯叶在树干长起来之前,破土而出,深陷淤泥,挣扎求生,又怎得繁茂的树叶,见光且又能干净而自由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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