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心中又惊又气,面上却不显:“小鲤还有姐姐?”
“是呀,我大姐姐长得也好看,还会绣花,已经十六了还没有寻到婆家呢。这不,祖母说了,和云大哥是天作之合。”小鲤一张小嘴说着,像一个小大人。
小鲤越说越兴奋:“以后云大哥便是小鲤的姐夫了,真好!”
顾娇没再说话。
她心中窝了一团火。好个云孤飞,她还在炕上躺着呢,便在外头勾三搭四的,怪不得不来照顾她了,原来是在外头自己快活呢!
窝了一团气又窝了一团火的顾娇无处发泄,倒是把自己气了两日,浑浑噩噩发起高热来。
小鲤端了香喷喷的鸡丝面,叫顾娇:“顾姐姐,顾姐姐。”
顾娇不应,小鲤的心狂跳,将手指伸到顾娇鼻子底下,撩火似的热,再一摸额头,烫手。她慌慌奔出去,往灶房冲去:“云大哥,云大哥,不好了!”
阿孤正在给顾娇熬药,闻言脸色变得煞白,大步迈进房中,见顾娇烧得满脸通红,伸手去摸,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来。那林郎中说了,若是七天内不发高热,便是药对症了;若是发起高热,怕是难治本。
他俯身去叫她:“娇娇,娇娇。”
顾娇却是睁开眼,无力地看他一眼,又闭上,嘴上却是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阿孤将耳朵贴近她,却听顾娇迷迷糊糊地说:“……王八蛋……负心汉……”
这是,想起之前那个未婚夫来了?
阿孤方才那颗心又直直沉下去。
顾娇还在说:“……若是你和别人成亲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阿孤直起身子,对小鲤说:“你从外头打些冰水来。”
刺骨的冰水端来,阿孤用帕子浸在里面,拧干,正想覆在顾娇额上,却顿住了,最终还是叫小鲤:“小鲤来。”
小鲤接过帕子,利落地覆在顾娇额上。她偷偷地望了一眼阿孤,又偷偷望一眼顾娇,心中的疑团越发的大:云大哥和顾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呀?顾姐姐长得这般好看,云大哥长得也俊朗,他们姓氏不同,却又同处在一个屋檐下。莫非是表兄妹吗?会不会影响大姐姐和云大哥的关系呢?瞧云大哥总是在外头躲着,不曾照料过顾姐姐;自己之前在顾姐姐面前说了那么多大姐姐和云大哥的事,顾姐姐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鲤心中尘埃落定,欢欢喜喜地用冰水帮顾娇擦拭起来。
顾娇做了个梦。
在梦中,阿孤驾着牛车,车上坐了个美娇娘,两人眉来眼去,看得她心口一团怒火。她追上去,叫他:“阿孤,阿孤,载我一程。”
阿孤看看美娇娘,又看看她,蹙眉道:“你要去哪里?”
“去沈家作坊。”
“我妻子要去买首饰,不顺路。你自己走着去罢。”
她气得大喊:“坏阿孤,臭阿孤!”
然而牛车还是绝尘而去了。
日头炎炎,差些没将她晒成人干。她口干舌燥地走了半响,瞧见阿孤在茶铺前买酸梅汤,她又叫:“阿孤,我渴了。”
阿孤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妻子要喝。你自个去买。”说罢就走了。
顾娇又气又急,眼泪珠子忍不住滚滚落下。
正在给她擦拭的小鲤吓了一跳,但终究没有喊阿孤进来。也许,顾姐姐是病得想爹娘了呢。
顾娇的身子到底没那么虚弱,高热退了之后精神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伤口早就结了痂,她可以自己坐起来用饭,也可以久久地坐在炕上,看着外头的雪渐渐化掉,露出黑黑的泥来。
阿孤还是没有进来看她一眼。
后来沈远又来探她,她对沈远说:“沈大公子的那座别院,可还有空的院子?”
沈远说:“有的。”
她说:“我想搬到别院去。”
沈远说:“那我告诉云兄弟一声。”
顾娇抬眼,语气坚定地对沈远说:“他不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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