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天无绝人之路,您作为全军的统帅,可不能自乱阵脚啊,还请殿下勿忧,当务之急是给濠勇军想出一条明路才是。”
听了叶贽的话,朱宸濠好想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哪里还敢跟叶贽说什么“御前失礼”之类的玩意儿,急忙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叶贽的手说道:“还请叶先生教我。”
看着朱宸濠那肥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叶贽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将手抽出来,只能出言安慰了几句,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殿下,如今我们濠勇军已经没了过多的水上力量,想要图谋湖广属实不易,而要是此时敌人趁机打了过来,对我军才是真正的不利。”
“所以依我看,当务之急就是撤离九江这个是非之地,再另谋出路。”
“殿下可别忘了,这江西可不止与湖广地区接壤,与闽浙一带,更是山水相连,只要能够南下,进则可以进军苏杭,退则可以退居南洋,到时候又何必如此忧虑呢?”
“再者,殿下可别忘了,我们手里可不止有兵,还有不少人呢。这兵部尚书马文升的胞弟马文超,对于朝廷来说可是一张好牌,到时候要是朝廷兵部自己乱了阵脚出现了内讧,那乐子可就大了。”
“还有,这欧阳修,文天祥,杨士奇,解缙的后人,也都是宝贝啊。只要让这群人摆出自己祖宗的旗号出面呼吁号召天下,殿下又何愁大事不成呢?”
“最后,闽浙一带本就沿海,造船技术更是非比寻常,我叶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盐务生意,在那边也有不少靠得住的朋友,这朱厚照夺了大家的利润,对他不满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呢!”
“到时候要是还能联系上倭寇,这天下想不乱都难,最后还是得请王爷您来出面主持大局!”
听了叶贽的分析,朱宸濠也冷静下来了,对啊,自己又何必盯着湖广不放呢,只要退居了闽浙一带,那么处处都是活路,一时间,朱宸濠觉得自己又行了,叶贽也重新被朱宸濠奉为了坐上宾。
看着叶贽又要盖过自己的风头,刘国豪立马就不乐意了,开口道:“殿下他本就是真龙天子,又何必要逃呢?叶大人这是不相信殿下的天命所在吗?再者,我濠勇军如此精锐,人数众多,又何愁怕了那小皇帝。”
“本以为叶大人是个忠臣,没想到你居然让殿下勾结倭寇,莫非是想害殿下百年之后被人唾弃吗!”
“还请殿下三思啊!”刘国豪说完就一脸真诚的拜倒了下去。
看着自己的爱卿开了口,朱宸濠又开始有些摇摆不定了,一方面他确实相信自己的天命所在,另一方面也怕多年以后被人扣上一个“勾结倭寇”的罪名,一下子就纠结了起来。
眼看这个弄臣又来捣乱,叶贽也是心头发凉,这朝廷上总有这么一群人,根本不会考虑和顾及国家的利益,只要是与自己意见相反利益相冲的事情,必定要站出来杠一下,实在是令人生厌。
可是如今大事就在眼前,叶贽也没了与之争吵的心思,毕竟自己总是与此人不合也不利于大家的共同利益。只好叹了口气开口道。
“刘大人言之有理,可是当年朱棣谋权篡位,现在又是否有人一直辱骂他呢?只要殿下事成之后,励精图治,又怎会怕被人议论呢?”
“刘大人,何为三思呢?三思就是思危,思退,思变,这才叫三思。”
“知道了危险就要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百姓都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等又怎能不知呢?”
“躲开危险,躲到人家不再注意你的地方,积蓄和保留自己的力量,这就叫思退。”
“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一步棋走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
“只有如此方位三思而后行,方才能化解僵局,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才能图谋大事。”
听了叶贽的话,刘国豪也沉默了,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叶贽的才能和言之有理呢?只不过是内心的自尊心嫉妒心和利益熏心在作怪罢了,如今看见叶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谈论,又想到如今的局面,确实不该再与之争吵。
于是刘国豪也是对着叶贽弓了弓腰道:“叶大人言之有理,国豪受教了。”
看到此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叶贽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同僚之间的关系,又岂能太僵呢?
看到两位智囊都达成了共识,朱宸濠也痛下决心,同意了暂时退居闽浙一带,联系当地的力量和倭寇,再做打算。
……
当夜,叶贽就让欧阳修,文天祥,杨士奇,解缙的后人抬出了自己祖宗的名号,以后人的名义开始撰写文章。
其中更是以文天祥的嫡系最甚,文天祥在历史上本就凭着那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和拒绝元朝的高官厚禄一心为国殉葬的作风成了士林的模范,更是成了忠义的代言人,要是有了他的大旗,还怕自己占不住道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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