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正要回答，狗蛋子早已抢先一步：“我来，我来说。其实刚开始我只想到了一个，另一个是我在看电影的时候想明白的……徐柔丽，你能不能翻一页，别把我说的和正哥说的记在一页上，丢不起那人……噢，原来你是在画小人啊。我说的你画认真点……”

“看电影？你什么时候看的电影？”段竹萱疑惑地看着狗蛋子。

“哦，本来我是想和徐柔丽一起去找何有田老婆唐艳茹的，结果记错了地址……”狗蛋子脸一红，小声地说。

“故意的吧？”萧正坏坏地笑。

“没有……正哥，你真不仗义。我一直就没听见我点的歌。”狗蛋子眼珠一转，换了个话题，这个他可是理直气壮的：“我给你的钢镚你是不是给花了？就是面值三十块的那个？记得还我……”

没等萧正开口，段竹萱莫名其妙地又踢了萧正一脚，同时愤恨地对狗蛋子丢了个白眼：“别扯这些没用的，说说那两个疑点。”

“首先说说我发现的第一个疑点，就是他钓的那几条鱼。”狗蛋子先起好了头，看徐柔丽很认真地开始白描后才继续往下说：“他说是他早上在水嵊河里捞的，头天下的网。我奇怪的是从河里捞的鱼应该是有大有小才对，怎么可能会4条鱼差不多一样大，而且还全都是草鱼？这是不可能的。我可以肯定这几条鱼是他从市场上买的。不过后来我想了一下，这虽然看起来是疑点但说明不了什么。因为这种事经常发生，爱面子嘛。正哥就经常说他穿的衣服是自己缝的，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他，他还说他会纺布呢。”

“说文队长，不要转移焦点。”萧正适时地给狗蛋子纠正方向。

“你还会自己做衣服？”段竹萱惊奇而又敬佩地看着萧正。这次是段竹萱在扯闲篇。

“不会……啊，不……会。”萧正一时不知是该肯定还是否定。

“狗蛋子，说正经的，搞得我都记错了。”徐柔丽很不满地把刚画的纺车狠狠地划掉。

“当我和正哥从文队长那出来后正哥问我的一句话让我感到很奇怪‘张警官，今天这鱼怎么样’。正哥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喊过我的，因为他对我这种高智商的知识分子一直都是一种极端不尊敬的态度，他叫我‘张警官’这里面肯定另有寓意。后来看电影的时候我认真地想了一下，昨天一整天叫过我‘张警官’的一共只有三个人，除了正哥外就是何有田和文队长。我去龙桥公寓只有两次，而这两次我都是刻意单独行动的，没有和正哥在一起，并且都穿着便衣，我的警察身份也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昨天我走进文队长办公室的时候正哥是背对着我的，他前面也没有镜子，我的脚步很轻，从正哥的反应来看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我。可文队长一看见我直接就站起来叫我‘警官’，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呢？”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徐柔丽和小张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小张挠挠头，犹犹豫豫地问：“这两个好像看起来是疑点，但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

“你说得没错，这两个疑点看起来是说明不了什么。”萧正看看小张，笑了笑：“但我始终想弄清楚这里面的原因所在。后来我听了狗蛋子对何有田的调查后发现徐乐闻做事有一个特点：他虽然频频地更换赚钱途径，可每一次都因为限于自己的实力，被迫和不同的人合伙，从来没有自己单干过。所以与他共过事的人都只了解他的片段，对他的整体情况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有田提到徐乐闻曾经去汇滨准备开茶厂的事，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他会不会是和文队长合伙去的。为此我调查了几个小区的老住户，结果查到一个情况。文队长在那段时间确实离职过，但不久就又返聘回来了。而他离职的这段时间正好就是徐乐闻运作在汇滨投资设厂的时间。这个情况是寇组以前不可能会去调查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可文队长作为一个小区的保安，他并没有什么经济实力值得徐乐闻去找他合伙办厂啊？”小张犹犹豫豫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你说的没错，文队长是没有什么经济实力。”萧正点点头赞成小张的意见：“可你想过没有，徐乐闻运作设厂的时候并不需要有太多的资田，而是需要有一个能一起打通那啥，地方等各方面的关节的搭档。通过我和文队长的接触，他在为人处世方面比徐乐闻一点都不逊色。并且他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他对茶叶非常有研究！这从他泡茶的手法上可以看出来。所以我可以肯定，当时和徐乐闻一起合伙准备在汇滨建茶厂的肯定就是文队长。当然按照徐乐闻的一贯秉性，最后真的需要投资的时候徐乐闻很可能会甩掉文队长，但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就戛然而止了。”

“可这还是没有说明文队长和碧天鹫之间有什么瓜葛啊，也不能直接指证他就是黑明豺。”小张疑惑地问。

“没错。文队长离职到汇滨的那段时间慕正豪还只是一个街头混混的角色，当他回到龙桥公寓重新当保安后过了两年慕正豪团伙才开始起步并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前段时间被我们和汇滨警方合伙打掉。这一切看起来文队长和慕正豪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我还是调查了一下文队长此后的行踪，可遇到了阻碍。”萧正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什么阻碍？”徐柔丽问。

“文队长是高调复职的，这一点小区里的人都可以作证。可小区里的人都说不上文队长在复职后这几年的具体行踪，只是说时不时都能在小区里看到文队长。不过这也不奇怪，现在的人连对门的邻居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谁还会去注意一个小区的保安呢？我暗自里调查了其他的保安，他们对文队长的印象都特别的好，并且认为在龙桥公寓当保安很满意，因为这儿的薪酬要比别的地方要高出50%。但我同时发现一个事实，就是龙桥公寓的保安除了文队长外其他的保安都是最近三年新入职的。既然这儿的工作这么好，那么之前的那些保安又为什么要离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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