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子二话不说，马上松开了程宾实。一边举着手往后退一边说：“这可是你同意的，等下别拉我放血。。。。。。”

“躲什么躲！”萧正看不惯狗蛋子这种遇到困难就退缩的样子，哪有一点革命豪情：“什么叫拉你放血？哥有事的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冲在前面挡着点？”

“正哥。”狗蛋子愁眉苦脸地摸索一下口袋，一张二十块的钞票刚露了下头赶紧就被塞了回去：“不是我不想冲在前面，只是我的这件防弹衣实在是不够厚重。”

。。。。。。

程宾实和萧正一起走进小卖部。狗蛋子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装作不认识他们两人的样子，他怕最后被留下来帮老板搬货以抵偿债务。

“老板。”萧正胳膊肘撑在柜台上，用手敲敲玻璃：“问你件事。”

“什么事？”一个面相敦厚淳朴的中年男子从柜台后直起身，看着萧正。

“这个人你认不认识？有没有见过？”萧正从口袋里掏出碧天鹫的照片，放在柜台的玻璃上。

老板从玻璃上拿起照片看了看：“这个人。。。。。。”

“你仔细看看。”程宾实把脑袋凑过来。手在点着照片，嘴里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这儿的营养快线怎么卖？先来两瓶。”

“哦，这不是。。。。。。”老板把眼睛从照片上挪开，正要回答，抬头正好看见程宾实，楞了楞。随后有些不自然地回答：“5块一瓶。要两瓶？”

“嗯。”程宾实回头看看正在后面货架上假装挑选变形田刚的狗蛋子，本想给他也来一瓶，但想了想后还是算了：萧正赚点钱也不容易，能省点就省点，大家经济都不宽裕不是？

“哦。”老板打开冰柜从里面拿出两瓶营养快线递过来。程宾实伸出两手同时接住，转身就往外走：“萧正，你还要什么自己点，我去外面看看。”

“你认识这个人？”萧正习惯而又无奈地掏钱买单，他甚至还感到有些庆幸。程宾实好像变善了，居然他没点旁边的哈根达斯。

“这不是。。。。。。我们这儿的。”老板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半截话说圆，转身拿出两瓶营养快线放进冰柜。

老板的躲闪没有逃过萧正的眼睛，很明显他没说真话。不过这个老板的转折也算是天衣无缝，挑不出什么毛病。萧正沉默了一下，掏出警官证，递到老板面前亮亮：“我是警察，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老板瞟了瞟萧正的证件，又略有心悸地瞟了瞟门外程宾实的背影，还是那句话：“他真的不是我们这儿的，我敢保证！”

“你见过他吗？”萧正继续问。

“没见过。。。。。。我今天刚开张，前段时间一直歇业。”老板闪烁其词。

萧正看老板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想了想，要了瓶矿泉水后走出店外。

。。。。。。

“这么快就出来了？他说了什么没有？”正在店外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小孩坐摇摇车的程宾实看见萧正走了出来，快步迎了上去。此时他已经喝完了一瓶，正在将第二瓶往嘴里倒。

“没有。”萧正摇摇头。

“你没把你的警官证拿给他看？应该镇得住吧。要不我们再回去一趟？”程宾实用手抹了抹嘴角流下来的一缕营养快线。

“走吧，还有几个地方要转转。”萧正回头看见狗蛋子正要从店里走出来，一拉程宾实，煞有介事而又略带神秘地说：“看看还有没有口风不紧的。。。。。。”

。。。。。。

老板低头佯装着擦柜台玻璃。他一直侧目注意着店外萧正和程宾实一举一动。直到没买任何东西的狗蛋子鬼魅般地从店里转出来跟过去，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这才抹了抹惊出的满头冷汗。暗暗庆幸：好险！幸亏自己刚才反应快，要不然还指不定出啥事呢。。。。。。这才刚刚回来，是再出去躲两天？还是接着观察观察？

。。。。。。

萧正拉着程宾实快步走到一个小卖部老板看不见的角落后才停了下来，还回头向小卖部的方向张望，确认没有被看到。程宾实对萧正的这个举动很是大惑不解，至于这么诡秘吗？调查走访这么一个崇高正义的事业被萧正搞得像犯罪分子来踩点似的。

狗蛋子的身影一出现在拐角处时萧正一把就把狗蛋子拉了过来，同时热情地把手里那瓶矿泉水递过去：“狗蛋子，渴了吧？来，喝口水。”

程宾实看到萧正的这个举止略微有些感动。萧正居然会把自己的东西主动拿出来给别人！这在程宾实看来根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这种高风亮节的品格和那些溃败时投诚起义的国民党将领有得一拼。

狗蛋子没有接过萧正递过来的矿泉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个道理狗蛋子明白。萧正虚伪的笑脸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刚才那个老板不敢说真话，他肯定有所隐瞒。”萧正看着狗蛋子。

“你们刚才是怎么问的？我隔得远，没听清。”

萧正把刚才的情景说了一遍。

狗蛋子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琢磨。

“你刚才是不是说话的语气太严厉，把老板给吓着了？”程宾实见狗蛋子半天没说话，估计应该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萧正摇摇头，眼睛仍然只是盯着正低头思索的狗蛋子。

“是不是你刚才掏证件的姿势不对？再掏一次我看看，我刚才没注意。”程宾实继续纠缠不清。

萧正现在实在是有点不想搭理程宾实。但领导毕竟是领导，断然拒绝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敷衍着把证件掏出来晃了晃又揣了回去。

“果然问题就出在这儿！哪儿有像你这样随便晃一晃就收起来的？起码照片要让别人看清！”程宾实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边说边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正确的姿势应该是这样。”

萧正和狗蛋子根本就没有理会程宾实在旁边给他们做的示范。两人对望一眼后，狗蛋子问：“正哥，刚才你那么急匆匆地离开是有深意的吧，让老板认为你在躲避我？”

“嗯。”萧正点点头：“老板刚开始很正常，但突然间就显得很害怕。而且我感觉并不是那种犯罪分子对警察的害怕，更像是普通老百姓对犯罪分子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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