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队听到这儿侧身问段竹萱：“你刚才不是说在现场周围调查走访过吗？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段竹萱坐正身子：“我把后来陆续赶到现场的警员分为了四个调查走访小组，走访了围观群众及对沿河小区部分居民进行了初步询问。

没有人注意过有这样的人存在，也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想下一步要扩大走访范围，同时调查一下失踪人口。这恐怕需要投入更多的警力才能弄清尸源。”

谭队点点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问：“还有谁有话说？”

程宾实回头看看萧正，萧正暗暗点点头。程宾实一鼓勇气站起来，刚要开口，谭队就用茶杯盖示意他坐下：“小张刚才不是都替你说了吗？等尸检有了新的进展再说。。。。。。先听下别人的发言，散会后你再说也不迟。。。。。。都不说那我可要点将了啊。寇俊智，说下你的分析，大胆说。”

寇俊智再次走到屏幕面前，一边还是用激光笔在上面划划点点，一边说着自己的判断：“死者肺部没有水，说明死者在入水前已经没有了呼吸，也可以说此时死者已死亡。死者双手是从背后绑住的，从打结的力度上看可以肯定这是死者本人无法完成的。

手部绳索的那个绳圈应该是凶手绑缚了另一块石头，也是为了防止尸体上浮，应该是在入水后脱落了。从死者没有明显的外伤这一点来看，死因一种可能是中毒。凶手诱骗死者吃下剧毒食物后抛尸，当然这要等毒物检验报告出来后才能确定。

另一种可能是趁死者游泳后躺下休息时用浴巾或别的柔软物捂住死者口鼻使其窒息而亡，然后再绑上石块抛尸。作案的第一现场应该就在引桥下的那一段河滩灰暗处。”

屋里的人点点头，同意寇俊智的这个推论。包括程宾实在内。

寇俊智见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接着说：“随机地去杀害一个游泳的人肯定不会是因为财杀，因为没有人会在游泳的时候随身带着大量现金。见色起意的可能性也很小，死者穿的泳衣上没有任何厮打和破损痕迹可以看出。

所以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熟人作案，仇杀或者情杀。至于具体的杀人动机这就要通过进一步的调查才能知道。只要找到尸源，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再通过排查相关的关系人，就一定能破案。”

“那半块木板是否与本案有关？”小张疑惑地问寇俊智。

“我认为很可能以前就在那儿了，或许跟本案根本就没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一切还得要靠证据说话。”

“还有没有人要说？”谭队环顾一下众人。

“谭队，我。。。。。。”程宾实又一次站起来。

“好了，等散会了再说。”谭队重新用茶杯盖示意程宾实重新坐下：“我现在布置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不管死因是什么，也不管是不是第一现场或熟人作案，首要工作就是先要找到尸源，只要确定了受害者是谁破案就成功了一半。

段竹萱你安排下人手，由你牵头组成专案组，小张你尽快查出死者的具体死因。其他同志如有需要全力配合。。。。。。谁还有话？没有那就散会。各自分头准备吧。”

众人纷纷站起来往外走。待会议室里走得只剩下段竹萱，寇俊智等几个落在后面的同志时，谭队这才想起刚才一直想说话的程宾实。

拿起支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往程宾实的方向绕了一圈回来后边点烟边笑眯眯地说：“程娘，你刚才不是有话说吗？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

“死者名叫裴宛筠，女，42岁。原住址xx区龙桥公寓8栋305号。于两个月前租住城南区商贸街广南西路23号。丈夫徐乐闻，仍住在龙桥公寓。生有一子，徐奇迈，在省城读初中，住校。”

程宾实一口气说完，这才发现屋里除萧正外其余的人都用惊讶的眼睛看着自己，赶紧站直身子，神态自若地接受这份久违的荣耀。

还没出去的人像被定了身一样站在当地，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的程宾实。谭队叼着的香烟被唾液粘着半吊在嘴唇上，任由手里的火机燃烧。

汪康成愣了半天后伸手掐了一把站在旁边的小张，直到小张夸张地喊了声‘啊’后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梦中。

段竹萱看看程宾实，然后疑惑地转头看向程宾实旁边坐着的萧正。萧正一扬眉，嘴一簇，对着段竹萱吹了个无声的口哨，段竹萱恼怒地狠狠回瞪了萧正一眼。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谭队从惊讶中缓过神后边抖着手点烟，边故作镇静地问程宾实。

“在户口簿上看到的。”程宾实认真地回答。“还有一些是城南派出所片警提供的。”

“我是问你根据什么查到这些的？你确定吗？”程宾实的这句回答让谭队长从对他的震惊和不解中重新恢复了过来，狠狠地长吸一口烟后轻松地笑着问。

这才应该是真实的程宾实嘛。昙花开起来再灿烂，但一现终究就只能是一现，本性决定了不可能长久。

“在商业街的走访调查中查到的。并且我也看了她的户籍照片，就是死者本人！”程宾实十分地肯定地回答。

“你已经看过她的照片了？那应该就不会有错了。”谭队点点头，他对程宾实这方面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既然她就住商业街，那就好办了。那里的天网工程很完善。段竹萱，你赶快安排人去调监控，看能不能发现死者的生前行踪，有什么可疑情况。”

“我这儿有死者的视频资料，是另一个视角的，比监控还要清晰。”还没等段竹萱回答，程宾实早就从萧正手里拿过已经举了半天的手机，直接把视频投影在荧光屏上。

一个武士拿了把刀，把前面的三个字一刀劈开后，镜头一转，一个白色的影子踩着《踏浪》的音乐节拍从远处缓缓走来。

当就要看清楚脸的时候，镜头又一转，一个猥琐男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摇着手里的一块白色长条乒乓球拍子热情地打着招呼‘嘿，那啥们好。这里是泸榆商业街，晚上八点。让我们看看今晚的痴汉尾随任务能否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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