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儿游泳的次数并不多，也就八九回那个样子。第一次应该是一个月前左右，头上戴着一顶肉色的泳帽，下面露出一圈黄色的头发。浑身上下用一件白色的浴巾裹得严严实实，浴巾下摆一走一忽闪，看体型就知道风姿卓越，徐娘半老。里面穿的肯定也是肉色的泳衣。”

葛老瞟了下萧正，喉结动一下，咽了咽口水，笑了笑：“我猜的，一般都是浑身上下买一套的。可惜我一直没见过她穿泳衣时的样子。。。。。。哎，死早了，等我把流动摊的营业执照办下来再死该多好。。。。。。”

“咋地。你现在是不是还很遗憾没有一直跟着看啊？！说说最后一次的情况。”萧正对葛老表现的这种冷血很是恶心，就好像咬了一口包子后才发现馅里居然露出一只少了半边肚子的苍蝇一样。

“不瞒你说，我倒还真想，嘿嘿。”葛老恬不知耻地干笑一下：“最后一次是16号，一个礼拜前。。。。。。。”

“等等，你确定是16号？七天前？”萧正看看程宾实，又看看葛老。他清楚的记得程宾实说死亡的时间是五天左右。对程宾实这方面的判断他是不会怀疑的。

“就是16号，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因为15，16号连着两天她一直在这一带逛，整整逛了两个下午。”葛老说得斩钉截铁。

“就穿着泳衣在这儿逛？没去河边？”程宾实惊讶地转头看向萧正：“难道她同时还热衷于旱泳？”

“我又没说她穿的是泳衣，她穿的是睡衣。粉红碎花的。”葛老的记忆一点都不比程宾实差。

“你肯定没记错？”萧正疑惑地问。看来那个奶茶摊主对葛老的了解一点都没错。

“那怎么可能有错。我这儿都记着呢。”葛老说到这儿转身把放在座椅旁边的笔记本拿过来，下面正有两个充电宝在充电，一闪一闪地亮着灯。

葛老把手里的笔记本翻了翻。然后指着一行递到萧正面前。

萧正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白姐九号，7月16下午，无妆，睡衣，粉红碎花，半透。

没等萧正看清楚，葛老把笔记本往前翻了两页：“诺，这是15号的。”

萧正看了看，除了日期不同，其余内容一样。

“关于她的其他记载呢？”萧正问。

葛老把笔记本往前翻，兴奋地把写有‘白姐九号，X月X号，中年，红痣，丰腴，泳衣，肉色，’的记录一条条指给萧正看。程宾实也感兴趣地把头伸过来。

萧正顺便瞄了瞄其他的记录，都是一些什么‘中老三号，X月X号，较黑，有斑，泳衣，绿色，’，‘腐女特12，X月X号，纹身，黄浴巾，疑似真空，’等等乱七八糟的。

程宾实边看边记边提意见：“你应该做个索引，容易找。”

“这就是索引。”葛老看来在摆烟摊的同时还修过‘图书管理’专业：“具体的心得体会我记在别处。”

“说说她的具体表现情况，尤其是15，16这两天。”萧正眼睛离开笔记本后看着葛老问。

“泳衣版基本没什么特别。和别人一样，除了包得比较严实以外。”葛老又摆出半眯逢着色眼的神态回忆：“但睡衣版就不一样了。

整个人看起来挺憔悴。我看她肯定不会是在购物。因为我特地去找过和她同款的睡衣。欣欣百货就有，上个月刚进了一批货。睡衣上是没有口袋的，带不了钱。更奇怪的是她边走还边抬头四处张望，好像是在观察摄像头的位置。我怀疑她是哪个犯罪集团在踩点，吓得我这样的良民都不敢直视。。。。。。”

“她有没有同伴？”萧正没有理会葛老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而是继续问。

“女伴肯定没有，她都是独自一人来的。男伴就不知道了。我不看男的。”葛老说得很肯定：“我的眼里容不进沙子。”

“有没有男伴我们自己会看，就怕你拍得不全。”萧正说到这儿手往前一摊：“视频拿来吧。”

“什么视频？”葛老一惊。

“你是用什么拍的？手机？上面有时间吧。”萧正严肃地盯着葛老。

“警官，这个你不用看了，送给你。”葛老不敢对视萧正的眼睛，转头和正在翻看笔记本的程宾实套近乎。

“不用。”程宾实把笔记本最后一页合上，丢还给葛老。

葛老一惊。看来这两位警官不把视频拿到手是不会罢休的。如果只是白姐九号倒没啥，关键是别的视频不能曝光，尤其是腐女系列，那可是牵涉到他人隐私的。

虽然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自娱自乐，但这事可大可小。拘留倒没啥，毕竟罪有应得，只是可惜了自己在街坊邻居那儿的好口碑和一世清白。

萧正知道程宾实这是已经把笔记本的内容全记下来了。不过他可没时间感叹，死者生前的影像是一定要提取的。

“警官，您不是要特供钓鱼台吗？我这就给您弄去，烟厂我有熟人。。。。。。实在不行我去中南海门口蹲点，送货车总能掉下点啥来。。。。。。”

“我劝你还是配合下好点。没必要搞到烟摊被工商阁查封，人被看守所拘留的地步。”萧正一脸严肃：“人货分离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我知道。”葛老态度很端正地点头哈腰，到了这个地步躲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只是以后一定要注意烟嘴不能随便乱卖。

葛老万般不舍地转身在柜台底层抽出另一个笔记本，打开后挑出一张SD卡递给萧正：“这是她和其他人的集锦，按人物类型分的。。。。。。”

“把她出现以后所有时间段的视频也拿来。”萧正一边把SD卡往自己的手机里装一边命令葛老。

葛老心情十分复杂地转身又挑出几张SD卡递过来。

萧正打开文件一看，没想到葛老做事还挺专业。不仅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文件夹，而且每个视频居然都还有单独的片头曲和配乐。总体来说这些微视频拍得还凑合，不算太晃。就是时不时总有一段葛老一惊一乍的脸部特写镜头插播进来做情景介绍，跟广告似的，这有点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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