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旁人,早得意的翘起了尾巴,也就他们一家行事低调,从不与人争高低而已。
她板着一张轮廓稍显刚毅的同字脸,露出了骨子里隐藏不掉的倨傲,先是跟温氏行了个礼:“见过大太太。”说完,肃厉的瞥了一眼孟九思,沉声道:“三姑娘,老太太和二老爷请你去荣景堂一趟。”
孟九思正要说话,孟怀璋已经抢着护到了她的前面。
“都这会子了,让黛黛去荣景堂做什么。”
孟怀璋见廖鹏家的气色不善,隐约猜到这一趟叫孟九思去必然没有好事,心里便着急起来,又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黑黢黢的树在狂风中大幅度的摇摆,似要折断了腰身,瞪着她道,“外面风雨这么大,有事明儿再去也不迟。”
廖鹏家的素来不太将孟怀璋放在眼里,虽说是将军府的嫡长子,却是个傻的,何况他又不是老太太正经八百的亲孙子,她冷笑着睥睨了他一眼。
“大少爷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尚且不怕风雨,难道身为小辈倒怕了?”
“……你。”孟怀璋呆了一呆,张开双手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我不同你废话,反正不去就是不去,我家黛黛身上有伤,经不得这风里来雨里去的。”
温氏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不知为何,她心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兆,连眼皮都跳了起来。
下意识的抬手抚了一下惊跳的眼皮,端了脸孔接着道:“璋儿的话没错,黛黛在薛府受了伤,怎经得起在风雨里来来回回的折腾,就算有天大的事,还是明儿再说吧。”
孟怀璋一听,心中顿生欣喜,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孟九思,朝着温氏的方向努努嘴,想要告诉孟九思。
“黛黛,你听,其实母亲心里还是维护你的。”
孟九思心中会意他的想法,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知道大哥想的实在太简单,母亲这样说,哪是维护她,其实是怕她去了荣景堂将所有的事情闹开,会牵累到孟婉仪。
看来,在母亲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孟婉仪,否则身正不怕影子邪,她这么担心她去荣景堂作甚。
她只是一唯的认定孟婉仪好,有些事不想承认罢了。
正想着,忽然又听到廖鹏家的冷冷一笑:“大太太莫要忘了,那会子你为了五姑娘的名声在老太太屋里说的话,如今保证书还在那里,要不要奴婢拿来给大太太瞧瞧?”
温氏脸色骤然一白,想到为了强压下孟婉仪和沈群的私奔丑事,不得已写下保证书,从此不再插手府中事宜,又羞又恼,翕动着嘴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廖鹏家的见她被堵了个结实,心下更加得意,眼睛一扫,又落到孟九思身上,语气更加不客气了。
“都说三姑娘是个伶俐的,不想今晚竟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唯的躲在大太太和大少爷身后,既然如此……”她面色一冷,“就不要怪奴婢不客气了。”
说完,她转头朝后面扫视了一眼,示意跟来的几个婆子将孟九思强行押了,那几个婆子哪里有廖鹏家的底气和胆气,只装作瞎子似的看不见,齐齐低下了头。
廖鹏家的不想带来的这些婆子竟个个不中用,不由的心下气愤起来,想着等办完此事,要好好的将府里大肆整顿一番,她亲自欺身上前,道了一声:“三姑娘得罪了。”
说完,张开五指就要按到孟九思的肩上,将她带走。
孟九思眼中寒芒一闪,娇喝一声:“大胆!”
说话间,孟怀璋和天宝一起冲了上来,不由分说,一个拧住她一只健壮的胳膊往后一折,只是她力气甚大,还有些手脚功夫,两人一起合力擒她,竟还有些吃力。
天宝顺势从她身后一脚踹向她的膝盖窝,砰的一声,她一下重重跪倒在地,差点没把膝盖撞碎了,吃痛的咬着牙,闷哼一声。
“三姑娘……”她艰难的想要抬起头,也只能勉强抬起半寸,“你什么意思?”
孟九思冷冷的俯视着她:“你以下犯上,还敢问我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奉主子命行事。”因为抬头抬的太过艰难,廖鹏家的额头挣出深深的,能夹死苍蝇的抬头纹,“你纵容下人重伤傅家的人,这会子傅家人已经闹着要告到官府去,是老太太和二老爷强行压下,请姑娘亲自去一趟以化解傅家人的怨恨之心,不想姑娘你竟不知好歹……”
“荣景堂我自然会去,用不着你一个奴婢在我这里逞威风!”孟九思冷声喝断。
说完,她迈脚就要走,孟怀璋急的大喊一声:“黛黛,不要去!”
孟九思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大哥,放心,我没事的,你且安心在屋里息下,今晚我就会了断这件事。”
“黛黛……”
听到孟九思最后一句话,温氏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忽然向前跨了一步,心慌慌的唤了她一声。
“不要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话。”
笑容瞬间在孟九思脸上凝固,她淡漠的瞧着温氏慌乱的神情,一字一字道:“母亲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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