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回到房,绷着小脸御了妆,洗了个热水澡,再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了沐凡所说的几样点心。
宁卿在宫里气都气饱了,没吃多少东西,现在洗了澡确实饿了,坐下来,就吃,一入口就感到香糯可口,心情好了起来,吃到一半,发现全都是自己爱吃的。
以前她会以为是慧苹准备的,但今儿个不知为何,觉得不是,问了句:“哪来的?”
“是沐公子让小松送来的。”春卷说。
宁卿一阵隔应,心里无端一阵怒恨,把筷子一扔,就躺床上了。
“姑娘。”慧苹才出去一会到宁卿的书房帮她收拾帐薄,回来就见宁卿脸色铁青地歪在床上。摆了摆手让春卷出去。“姑娘可还在气纪芳儿一事?”
“她的事只是让我郁闷,还不至于让我如此气。”宁卿说。
慧苹一笑,她随她多年,又怎不知她的性子,“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那个沐凡!”宁卿坐床上一下子弹坐起来,拿起枕头就扔:“我讨厌他!他干嘛非要住我这里?看着他我就讨厌!他刚还给我送吃食?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慧苹暗暗诧异。自从离开天盛,宁卿的性子就变得非常冷,极少情绪这样波动激愤的。慧苹不担心反而暗暗有些欢喜,有情绪总比冷心冷情的好。这才更像个人!
“姑娘,他是不是喜欢你?”慧苹说:“据理来说,是咱们求着他来的,他没理由对你献殷勤,而且我瞧他看姑娘的眼神,明显带着爱慕之意。”
宁卿心里又是一阵堵,很是不悦地撇了撇嘴:“谁要他喜欢!”
她也是感觉出来了。他看着她的眼神灼热温柔得太过,她又不是木头或是死人,而且她还有过一段感情,那种爱恋的眼神,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好吧,以前还感觉得不清楚,以为是自己多心或是太自恋了,现在一住进她的屋子,他就毫不掩饰了!
宁卿别提多气,总觉得踩进了一个大坑一样!而且,还有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
宁卿气恨得抓着头发在床上直打滚儿,直哼哼着,恼得泪水都快憋出来了。
慧苹看着宁卿如此萌蠢萌蠢的举动,直想笑。姑娘好像,越来越回到以前了。
“姑娘……沐公子,挺好!”这是慧苹最后得出的总结。
宁卿气得一个倒仰,手肘往外拐的东西!“他是个大魔头!杀人不带眨眼的!”
慧苹一噎,这的确是个问题!
“姑娘,王爷来了!”春卷喜悦地跑出来。相比起那个沐公子,春卷显然更喜欢水经年多一些。
宁卿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了出外间:“水哥哥。”
“宁儿。”水经年叫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一大杯茶,咕噜噜地灌了半盅,才缓过劲来,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水哥哥,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还不回去睡。”宁卿歪着头看他。只见他一脸凝重和阴郁。
“我来跟你说,那个百里海棠,我已经拒绝了,父皇不会答应让我娶她的。”水经年说着松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宁卿被他看得一怔,然后转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十一点了,快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水经年见她如此,眼里的亮光微黯,心里一阵失望。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水经年犹豫了一会,才有捡着言词:“父皇答应过,只要我研究出弹药,就许我一个婚姻自主的旨意。”
“这是好事。”宁卿笑了笑,又愁起来:“但弹药……这个不应该交到皇上手里。这个时代还不需要。”
“呵……”水经年自嘲地的一阵低笑:“这个时代不需要!不需要我这样的人!需要像水京东或是姚贵妃那样长袖善舞的……我穿错了时代!”
“水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卿暗暗后悔。
“你没说错。”水经年摆了摆手。“但这个时代的东西却逼得我如此。这个时代怎样,与我何干!我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我会离开一个月左右。”水经年突然看着她:“你等我回来。”
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宁卿想避,却不忍心避,抬头看着他:“水哥哥……”
她话还没说话,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捂住了她娇嫩的樱唇。只见他双眼黯然,声音带着哀求:“先不要说话好么?至少等我回来!”
至少让他努力一回!而不是,一下子被她拒绝,让他连努力的机会也没有!
他说完,转身快步离去。手上还残余她唇上的温度和娇嫩。
宁卿看着远去的背景,忍不住蹲下来,抱着膝就哭。
水经年的心意,她都懂,但她真的把他当哥哥!跟本是不可能成为夫妻的那种!而且她也打算一辈子也不嫁人。
她一也没有明确拒绝,是因为不想失去这段亲情或是友情。
男女之间,只要表白过,就再也回不去当初了!
水经年一路出了安宁园。骑到马上,冷风一吹,就把他的愁绪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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