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之气恼，望向站在顾襕芝身后的洛羽宁，锐利的眸光扫过去，道：“洛羽宁，如果你真心为我姐着想，就不要以这种方式和她离开，而是堂堂正正地让爷爷接受你，你这么做，会让我姐姐背上一辈子的骂名，还会让她的人生毁于一旦！”

一直没有开口的洛羽宁耸了耸肩膀，沉声道：“我已经试过了，但你爷爷太顽固了，他是不可能同意我和襕芝在一起的。筠之，如果你真的为你姐姐的幸福着想，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难道你想让你姐和你一样，接受联姻，嫁给她不爱的人吗？”

顾筠之气上心头，他什么时候说要让他姐姐接受联姻了？这个洛羽宁，偷换概念的本事真是了不起。

他不想再和这个人废话，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顾襕芝的手，道：“姐姐，洛羽宁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别胡来！”

顾襕芝神色变得坚决而悲戚，她抓住顾筠之的手，声音微颤：“筠之，就算他真的不值得，我也认了。”

她嘴角露出清浅的笑意，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待她很好的弟弟，眼眸中润起湿气，带着决绝的眸光，抬手拉住顾筠之抓着她的手，一下一下，把他拉开。

顾筠之的心也随之沉沉地落下，看到顾襕芝倔强地摆脱他的束缚，看到洛羽宁忽而上前一步，给了他一拳，他被打得头昏眼花，踉跄倒地，撑在地面上，泪眼模糊地看着她的姐姐，跟随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跑开。

“姐姐……”

顾筠之脑中一片眩晕，等到眼前再清明之时，却再也没有勇气，真的向他们的爷爷“告状”。

或许，就这样让他们走，对他的姐姐来说，会幸福吧。

“要是以后你欺负我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筠之呐呐自语道，站直了身子，抬手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服下摆，转身离开这个安静如旧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出酒店，站在依旧安静得冷清的门口，看着已经看不清轮廓的城市，心里的滋味又咸又苦涩。

他的姐姐，这样的未来，该往何处……

“顾少，这是你姐姐的选择，你何必伤心难过？”

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顾筠之抖了一抖，回身望去，是许若凡。

是了，今天的婚宴，她也来了。

很难想象，许若凡和傅天泽、许清如有过那些理不清的纠葛，但最后，她还是来参加这场婚礼了。

全程她只是低调而沉默地坐在酒桌的角落里，默默微笑，默默吃酒，默默参与飞花令，什么也没说。

不管旁人议论，她和那位新郎官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绯闻”，也不管他人怎么评价她加入北派，放弃许家的这个做法。

就好像那些话题的主角，不是她。

云淡风轻。

现在，她出现在顾筠之面前，也是云淡风轻地议论顾襕芝和洛羽宁的“英勇事迹”。

顾筠之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问：“你……你都知道？”

许若凡轻笑：“当然。”

她停顿了片刻，等看够了顾筠之惊异而不可置信的脸色，又加了一句：“襕芝姐姐的行李，是我给她准备的，她的机票，也是我买的。你知道的，顾爷爷虽然允许她来昆城，但事实上还是监控着她，许多事，她不能亲自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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