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沈楠宇知晓了其他人所不知晓的事情,比如,那时燕歆是与元菁晚在一块儿的。
沈楠宇那日并未随同去灵隐寺,但他却知晓了这件隐晦之事,而且对她还抱着如此大的恨意。
说明暗中将此事告知与沈楠宇的人,还偷换了概念,将这祸水引到了元菁晚的身上,想要借沈楠宇的手,杀了她。
元菁晚抬首,平静地与沈楠宇愤怒的眼眸直视,缓缓道:“你……爱殿下?”
听到这句话,沈楠宇的手猛地一抖,像是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被人发现,慌忙遮掩一般。
看到他躲闪的目光,以及脖颈上的力道在不自觉中减弱了好几分,元菁晚便彻底断定了。
“既然你爱她,为何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以陌生人的态度相待,甚至连她的房间你都不曾踏入过?”
沈楠宇不曾想到,他与燕歆之间隐晦的相处方式,会被一个外人如此清楚地知晓。
他低吼着否认:“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晓!”
“我的确是不知晓,你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待在殿下的身边,但我知晓,殿下一直都不明白你的心意,这么多年来,你与她而言,甚至连陌生人怕是都不如。”
从一个外人的口中听到如此决绝的话,沈楠宇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步。
通红着双眸,紧紧握着拳头,忍了又忍,骤然间,他上前来,抓住了元菁晚的衣领,将她一把拽到了跟前。
“你没事,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她是不是躲起来了?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才躲了起来?!”
这下,换做是元菁晚怔了住。
他竟然知晓,燕歆怀了孩子?但这六个多月来,他却一直一声不吭,饶是燕歆自己都不曾察觉。
该是有多爱一个人,才会知晓,自己所爱的人,偷偷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还能隐忍那么久,甚至在她出了意外之后,还在几日之间,为了她而消瘦了那么多,甚至,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绑架了元菁晚?
元菁晚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道:“殿下已经死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断了,沈楠宇瘫坐在地上,忽而便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又哭了,一个大男人,此时此刻,却哭得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良久,他终于停了下来,霍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首来,看向元菁晚。
“孩子呢?”
这是燕歆与别的男人之间的孩子,可此刻,元菁晚却不曾从沈楠宇的眼中看到恨意,反而,在他的眸底,盛着显而易见的期许。
元菁晚默了一会儿,缓缓回道:“死了。”
不论沈楠宇是否真心想要这个孩子,但显然,这个孩子绝对不可以由沈楠宇带着。
毕竟燕歆怀孕身子这件事,外头没有人知晓,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如何能够名正言顺地进长公主府?
沈楠宇自嘲般地笑着,“原来,她这般讨厌我,到了最后,竟然什么东西也不愿留下来……”
霍然,他站起身子来,直直地盯着元菁晚,手往袖子里一摸,便拔出了一把匕首。
“公主生前与你这般投缘,如今她不在了,你却还活着,元菁晚,你若是下去陪她,她便不会再寂寞了。”
元菁晚平静地与他近乎于疯狂的眼眸相撞,“沈驸马,是谁告知与你,灵隐寺的事情?”
沈楠宇冷笑了一下,“谁告知与我,现下还有任何意义吗?你若是想知晓,便去地府里问个明白吧!”
说话间,持着匕首,狠狠地便朝着她刺来。
却在离她只有一寸距离之时,有一阵疾风朝着这厢急速飞来,准确地打中了沈楠宇持着匕首的手腕。
匕首在顷刻间便自沈楠宇的手中脱落,而在与此同时,一抹矫捷的身影闪入,在一脚踹中他腹部,将他踹飞的同时,揽住了元菁晚的腰肢,带着她飞出几米之外。
男人冷挚的嗓音,在此时此刻显得无比清晰:“沈楠宇,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动朕的女人。”
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沈楠宇吐了一口血,一把抹去唇边的血渍,他却是扬首大笑。
燕祈只是蹙眉冷眉,在此期间,迅速解开了元菁晚手上的麻绳,顺势抚上她的脸蛋,发现她脸上的温度十分低。
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不过一抖,便将元菁晚整个人裹在了其中。
“可有何处受伤?”
元菁晚缓缓地摇了摇首,只是道:“皇上,他只是受了人蛊惑,也是个可怜人,饶他一命吧。”
“沈楠宇,坦白幕后是何人指使你,朕姑且饶你一命。”
听到燕祈的话,沈楠宇反而笑得愈加猖狂,如同疯了一般,再也没有平日里那副温和书生模样。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沈楠宇,在心爱之人死了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再伪装自己。
元菁晚低低地叹了口气,慢慢开口:“沈驸马,倘若你真的想要为殿下报仇,便说出到底是何人告知你灵隐寺之事,你也不想殿下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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