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刚把跟文茜的通话划断，听到毕时城的声音：“姜明月，大晚上蹲家门口做什么？我老远看见还以为遭贼了，害得我犹豫半天没敢让温时过来。你干嘛呢？”

“城哥。”

姜明月还蹲着，拿着手机跟毕时城挥了挥手，露出笑容：“蹲久了，腿麻……”

毕时城：“……”活该！

“城哥，你先回去吧。”

顾曲和说：“我跟她说点事。”

毕时城多看他们一眼，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立场开口，最后抿唇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

等毕时城上车离开，顾曲和才转过身，走到姜明月面前，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他问她：“大晚上在外面不冷？”

姜明月搂住他的脖子，晃了下腿，“等你呀。”

顾曲和有些难以理解的半掀眼睫看她，姜明月亲了亲他的脸颊，朝他露出笑容：“温时，你开心点呀。”

顾曲和按在密码锁上的指尖都有半秒停顿，他忍不住笑起来，有些无奈的说：“我又没跟你生气。”

“所以你就跟自己生气？”

姜明月抬眸看他，撅着唇说：“你还不如跟我生气呢，我刚才在外面蹲那么久，还以为你会骂我。”

他就这样。

老这样。

高兴的，不高兴的，全都憋在心里，不会跟别人倾诉，也不会找人发泄。姜明月一路上想了多少办法，以为他多少会对她表露一些情绪，结果他又全都把那些不好的情绪一个人藏起来，敛起来，半分迁怒都不会放她身上。

于宿野是她惹得麻烦啊……他也不怪她。

顾曲和想放她到沙发上，姜明月没让他走，他干脆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顾曲和试图说服她：“我真的没生气。”

姜明月看着他的眼睛说：“可是你也不高兴呀，于宿野来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这样，我有点心疼。”

顾曲和跟姜明月对视了几秒钟，好像从她略微执拗的眼神里恍然明白什么。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细心到摸清楚他那些性格里好的部分，坏的部分。

他从来没有真正把别人接纳进自己世界里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往往在最黑暗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方式能外泄情绪，于是就很自然地沉默了，在心底里把自己囚禁起来，希望谁也不要来打扰。

等到好一些，他习惯这种情绪，冷静下来，再慢慢地探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每一次都是自己来帮自己痊愈，最后只剩自己了，孤独就成为习惯，再也不需要任何无关自己的人和事了。他刚才……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又习惯性地那么去做了。

没有理由的。

想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那……”

顾曲和认真地思考两秒，弯起唇角，温柔的说：“我现在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生气。”

“就是，就是。”

姜明月鼓着脸颊，笃定地点头道：“我就说你生气了。你还装！”

她真的好可爱。

顾曲和忍不住笑起来。他靠近她说：“我不是因为于宿野生气，是你。别用你自己跟我赌气，下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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