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琛问她：“明月，我上回跟你提过的‘2+2’留学申请项目，你确定不会跟我一起出国吗？”

“嗯。我想留在国内。”

姜明月点头。

季宁琛垂下目光，墨黑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略带阴沉的晦暗。

他拉过姜明月的手腕，直视说：“明月，陪我一起去。这不是询问，是我的要求。”

面对姜明月，他向来不想强迫姜明月做什么，他也尽量给她最大的自由。

季宁琛很清楚，一旦他提出要求，她不拒绝他，可以说那是她的感恩。

他是唯一一个陪伴她走过十年的人。

她对他，完全不敢辜负。

可看着她的眼睛……

她现在过得多开心啊，却要硬生生地被他绑在身边。

他不想了。

他不想强迫她。

他要给自己留余地。

她身边可能会出现许多人，但他季宁琛，一定要是她心里最好的那个人。

只是两年而已。

等他回来，季家完全掌控在他手里，她身边……就只会剩下他一个人了。无论现在怎么样，她最后也只能依靠他了。

“抱歉。明月，你就当我没说吧。”

季宁琛太快的改口，让姜明月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季宁琛……”

姜明月叫住他。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季宁琛说：“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能替原身千金陪伴他，照顾他，但她希望季宁琛能过得好一些。

“嗯。”

季宁琛点了点头，他露出和煦的微笑：“我出国不在，明月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很担心你。”

姜明月：“我会的。”

结完账，季宁琛问她：“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谢谢。”

姜明月估计温时差不多到了，她赶着见人，边往外走边跟季宁琛说再见。

季宁琛垂眸遮住眼里复杂的神情。看着姜明月脸上重新出现的笑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她笑容背后的原因啊……

他控制不住地想知道了。

对他而言，姜明月到底算什么呢？

退路吗？

还是他儿时抓住的那只雀鸟？

那只雀要在他手里窒息的时候，他第一次注意到了姜明月。她在阳台之下，隔着花园的围墙和绿树，朝他看过来。

季宁琛的眼眸里灰暗得没有一丝慌张。他缓缓地勾起一个极度嘲讽地微笑，将手里的金丝雀放了出去。那只漂亮的金丝雀，落荒而逃……

而她还站在原地。

也许离得远，她只是看到少年在洒满阳光的花丛间，朝她温柔地微笑。

却远不知道，他心底滋长的那些不屑、嘲弄、轻蔑与讽刺。

他选中了她。

成为他博得人与人之间简单信任的人选。

那些豪门里的周旋猜忌，让季宁琛早就很看轻这些不如利益的关系。

他懂得，如何用他最温文尔雅的一面，去伪装，赢得所有人的好感。

可她让他最后一秒的时候，放掉了手里快要窒息的金丝雀。她让他，那些在心底疯狂滋生的恶意，在快被发现的时刻，变得畏手畏脚。

这种感觉，很新奇。

新奇到……让季宁琛知道，她是他最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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