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赵瑗盯着伤口周围的一块浅红,脑袋吱吱嗡嗡乱叫。
最后在他决定把伤口弄大一点时,想到了祝小月会很疼,征求她意见时,这才发现躺在他臂弯里的人是昏迷的。
这个他会。
赵瑗丢开小手,就去掐祝小月的人中。轻轻掐了一下没有反应,只得又加重了力气。祝小月先是皱了皱眉,接着睁开了眼。
“蛇呢?”
赵瑗颤抖着声音说:“你扔下山了。”
祝小月吃力地抬起手腕,幽幽的朝着疼痛的地方看,干哑着嗓子问:“我的手怎么了?”
“别怕,我会治蛇伤。”赵瑗又捉着了她的手,送到了嘴边。
随着赵瑗用力的吸咬,原本不是很疼的伤口,钻心的疼。祝小月推着他,急声说:“你在干什么?”
赵瑗吐了一口带着微黄的口水,坚定地望着祝小月说:“别怕,我会治蛇毒。”
“那是菜青蛇,没有毒。”
赵瑗听了这话,低头看他手心里的小手,先前那块触目惊心的浅红,颜色更深了。他迟疑地说:“没没毒,你怎么昏了?”
“我害怕,我最怕蛇了。”
祝小月用另一只手,摸着虎口处的一块紫红色,颤着声音说:“这是被你吸的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再不醒,难道你要把我的手给剁掉么?”
赵瑗急声辩解道:“没有,没有,我就想着找个什么东西,把伤口弄大一点。”
祝小月“哇”的一声哭了,哭了一声后,又急忙捂着了嘴。
泪水簌簌而下,流淌到手指上,又顺着手指滴落。
她这时候才有了清晰的恐惧之感,手里的软滑,仿佛还在,在恶心而又恐怖的缠绕着她的手指,缠绕着她的脖子。
听到老李头说秦老大要把他们二人灭口时,她没有怕;在柴草后面,看到十来个手持大刀的人,进了山洞,她也没有怕;甚至看到那条蛇去攻击赵瑗的时候,她也没有害怕。
当这一切都过去了,回想起来时,却怕的要命。
蛇啊!那是世上最可怕最恶心的东西。她竟然和它亲密接触了。
赵瑗摸着她的头,低语道:“别怕别怕,它已经死了。我在呢,不会让你有事的。”
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水,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一样的颤颤巍巍。赵瑗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一定要远离朝堂,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再也不要有如此提心吊胆的经历。
赵瑗觉得语言的安慰有些乏力,不由地低下头去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眼角,向她传递自己的感情,他是跟她在一起的。
这时候,祝小月抬起双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哽咽着说:“你居然趁我昏迷,偷偷的害我。老实交待,你以前做过多少对不起我的事。”
赵瑗:“......”
秦老大不顾被灌木枝叶划伤的危险,提着气跟在慕容谨的后面,在雨中的西山后路上狂奔。老李头没骗他,他们就是上山了,脚印被那该碎尸万段的死诸葛的人给抹了。因为他们奔出七八丈远的地方,看到了杂乱的脚印。
秦老大顾不得为老李头惋惜,一心向前奔。顺着脚印奔到小河边时,脚印消失了。慕容谨正站在河边焦急的前后望。
要把难事留给自己,秦老大喘着气说:“大少爷您朝下游走,我朝上游走。”
“不许停。”慕容谨片刻也不想浪费时间,说着飞身顺着河流下山。
身为同里镇的实际管理者,十多年来把同里镇管理得风调雨顺,秦老大虽然很多时候的想法很奇怪,但总的来讲,还算是个聪明人。他略一思索,如果是他带个女人在逃亡,会选在哪里落脚。
山洞啊!山洞安全啊。
在雨天的黑夜里,要燃上一堆火,不然会有野兽跑到山洞里歇息。
想到此,秦老大有了目标,速度就更快了。当他看到远处的一点亮光时,内心的狂喜,比他媳妇生第一个孩子时还要喜。
亮光的地方,就是赵瑗和祝小月所在的山洞。
祝小月掐着赵瑗的脖子,手下并未使力。二人对望了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虽然气氛温馨又暧昧,赵瑗并未忽视到可能存在的危险,他松开搂着祝小月的手臂,站起来朝着柴草走去。在祝小月不解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把柴草换了个位置,检查没有异物,又把草席铺在了上面。
“来睡吧。我在门口看着,有东西露头,我就把它踢下去。”
“什么东西?”祝小月瞪着眼睛问。
“老虎、豹子、狼,还是小蛇。”赵瑗忍着心里的颤抖,笑道:“我不怕蛇,小时候我还养过两条。”他比划了一下,“有手臂那么粗。”
祝小月打了个冷颤。但想到赵瑗不怕,她也没那么怕了。又想到夜里有亮光,自己没看到别人的时候,或许别人就能看到她。于是听话的躺靠在赵瑗给她铺好的草席上。
赵瑗又抱了苇草轻轻地遮盖了,上面交错着压了几个干柴。这一切做完,他退到洞门口看了看,又把树枝挪了几下,让显得自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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