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元让你白白等候了十年,你是不是很恨我?
所以,才会先我一步离开。
那,这次换我来找你——
好不好?
赫连元以决绝如斯的姿态,回应了羽叶十多年的守候。
百官无不潸然泪下,不知情的百姓对于这一幕动容不已。
柏拉图说——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
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
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人总会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起初的不在意,是自恃着那一个人——他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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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一代天骄的百里大帝病危于“明月殿”。
刚及不惑之年的百里倾乾已经是雪染墨发,十五年,十三月离开他十五年,他的心也停止跳动了十五年。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悲痛,那个狠心的女人,以为他可以忘记她然后好好的活着,可是她又是否知道,爱入骨髓本就是药石无灵。
——解药只有她。
龙床之上他倾力支撑起身体,对着殿中的众人道:“朕深感时日无多,命西凉澹、凤炎为摄政大臣,辅佐永王即日登基!”
永王,是他堂兄的三子,自幼便有贤名在身,江山交到他身上,他也就放心了。
短短的几句话,他已耗尽所有心力。
次日,他来到永陵。
不会有人知道永陵深处竟会是一片花海——彼岸。
当日,十三月去后,火红的彼岸花在一瞬间被抽去了精魂,渐渐枯萎、僵死。
多年间,他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在这陵墓深处种出了这样一片花海。
如果,彼岸花真的可以引灵,他希望可以找到她。
曾经,繁华不及,携手万里;后来,空城独影,一人孤赴。
曾经,笛声如诉,费尽思量;后来,陌上花开,天涯各方。
曾经,血染黄沙,只为伊人;后来,赢了天下,输了伊人。
手中佩剑乍然出鞘,寒光一闪,狠戾而决绝地划破颈部──
溅落在盛开的彼岸花海……
彼岸花经过精血浸润,竟奇迹般变得光彩夺人。
枝长,叶展,花开。
红色花瓣像那年摇曳。
闪烁着光芒……
犹如暗夜的眼睛,窥探着来生……
他忽的就笑了,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十三月……彼岸花有引灵之能……
所以……
你会来接我吗……
初次见面,他是温文尔雅的太子爷,她是不受宠的相府嫡女。
他轻言问道:“我们见过吧!”
那时所有人都不解太子殿下为何突然如此失态。
十三月低首咽下心中的苦涩,此生不能了,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再抬头已然云淡风轻,“回太子殿下,我们……不认识!”
随后一舞反弹琵琶四下哗然。
他盛赞她:“十三小姐果真是仙外之人!”风华宴,他说话不多,但是两次的赞叹,都只为了一个人。
两人被劫杀坠入悬崖谷底,他泼皮耍赖,她淡漠以对。
“本宫不管,你如果不对本宫负责。本宫出去后就昭告天下,你这个狠心薄情的女人,吃完就不认账!本宫一定要弄得尽人皆知!”见她走开,百里倾乾气不打一处来,但明明是警告威胁的话语,话一出口却变了味道,倒像是在撒娇。
十三月选择无视他,站在河边从地上捡了一些石子,便开始投石子。一颗颗石子扔下,水面溅起水花,悠闲自在得很。
百里倾乾撇撇嘴,而后闷声不响的去到刚打的猎物旁,自言自语:“哎,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本宫真是可怜,被人吃干抹净却落了个空。真是可悲可叹啊……”虽说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却刚好让一旁的十三月听得清清楚楚。
十三月眉心跳了跳,现在只有一个冲动,就是堵上他这张嘴啊,有木有。
大婚之日,他邪肆招摇,她笑靥如花。
他不顾身后大臣们和百姓惊异的目光,将准备上轿的十三月拦腰抱起,飞身跃起在骏马之上。
头顶骄阳似火,一对璧人红衣灼灼其华端坐在朗健黑马之上,一时间天地黯然失色。
马上男子红色交领长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深色宽边,不知是花边还是刺绣,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华美非凡。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紫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无视众人惊异的目光,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桃花眸子似在宣读着庄重的誓言,“吾与子携手共度一世繁华。”
十三月不管前世如何,但是今生今日你我便是一体。
这红尘痴扰,紫陌千来,你可愿陪我走到最后?
“哇……”惊呼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风移,影动,姿容,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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