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若是她问她,他会不会告诉她关于他主子的人。
可她不能问,若是问了不是等于默认她就是洛月了吗?错过了嫁给范阳卢家的机会,再想要靠近上京也只有靠她自己的努力了,而今洛年的这个身份正是天赐良机。
秦明敢跟在她的身边,她身后的人迟早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是敌是友到时候再看吧。
如今,她只想赶在所有事情发生的前面在上京站稳脚跟。沈君彦,淮南王玉卿尘,皇兄,母后,玉华,柳如烟,一个个熟悉的人,很快该见面了吧。
京路途遥远,走了将近半个月,总算是到了上京的近郊,此时的天色已晚,想来城门已经关了,洛月打算明天一早再进城,便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如今正是三年一度的会考期,从各地赶来的考生多不胜数,客栈里早已经挤满了人。
“掌柜的,给我一间房。”
掌柜抬头打量了洛月一眼,报价道:“十两。”
秦明一拍桌子,气愤道:“你这是黑店啊,打劫啊,哪有这么贵的。”
忽然的响声惊动了堂里的人的观望,可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纷纷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掌柜的也不惊讶,拿着笔的手指了指一旁贴着的那张告示。
秦明连忙去看,只见上面写着:本店因客官过多,为节省住房资源,每间房间收十两押金。
“小秦,给钱吧。”
正当秦明要掏银子的时候,一人先一步递出了银子,朝着掌柜说道:“老板,给我一间房。”
掌柜立马收下了银子,拿了房间的号牌给此人。
秦明十分的气氛,哪能这样插队的,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洛月拦了下来,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考的各位书生中不乏来自于名门望族的。
那人拿着号牌挑衅地看了一眼洛月,朝着楼上扬长而去。
“什么人嘛,傲给谁看呢?”秦明小声地咕哝。
“他是催家的长房嫡孙,祖父,父亲都在朝中身居要职,自然是有几分傲气的。”身后一位公子出声解释道。
秦明回过头,一位公子正站在他们的身后,想来也是来投宿的,和先前的那位相比而言,倒是多了几分礼让。
掌柜看向洛月,又看了看洛月身后的公子,开口道:“两位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一间房间了,要不两位将就一下。”
秦明怎么会同意,在他看来,洛月是女的,还是他家主子的女的,怎么可以和别人的男人同一间房间呢?
可洛月却先一步开口答应了下来:“我不介意,不知兄台如何?”
“贤弟不介意,为兄怎么会呢?”
在秦明的目瞪口呆中,两人拿着号牌结伴上楼。秦明连忙跟了上去,差在了他俩的中间,他可要把洛小姐给看牢了,不能让吃了豆腐。
行至楼上,才发现刚才那位很傲的催姓公子就住在他们的隔壁。此时,他的房门开着,正好能够看到洛月等人的经过。
“哼~~”
重重的鼻音,在门外也可以听得很清楚,身边的公子一笑了之,并没有理会,领着洛月进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在下范阳卢宇,字苍晴。”
洛月也回礼:“小弟临安洛年。”
一边整理东西的秦明耳朵可尖着,范阳卢宇不就是洛小姐的夫婿吗?如今正是大婚时日,不在范阳好好的享受春宵美人恩,怎么也跑到了上京来?冷着脸插到了他们的中间,却被洛月一记冷眼赶了回去。
不行,他得赶紧给爷汇报,万一中间再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这洛小姐天生就有招蜂引蝶的天资。
洛月自然是认识卢宇的,前世和这书呆子可没少相处,那一月不食肉滋味的仇她可还记着呢,不过这书读多了确实有几分的懂礼,和催家的那位公子比,卢宇显得谦逊很多,一口一个贤弟的叫着。
其实洛月也是有打量的,自古科考选得不仅仅是才能,更是门第,她洛年只是临安商贾之家的公子,士农工商,这排在最后就是商户,等明日到了京城,还得靠着这位零时的兄弟照应着呢。
装作困倦的样子,洛月问道:“不知兄台睡里侧还是外侧?”
卢宇刚想回答,秦明立马差过来说道:“我家少爷只习惯一个人睡,你还是睡地上好了。”
洛月连忙拉住了秦明,道歉道:“家中书童不懂礼数,让兄台笑话了。”
“不妨不妨,若是贤弟不习惯我还是让商家再搁张零时的睡榻。”卢宇也不计较这一点半点的,在他看来洛月也是一个懂礼之人,明明不喜欢却也不说,若不是她的书童心直口快他还真不知道。
舟车劳顿,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以后便各自入睡了。
半夜里,秦明悄悄爬了起来,在房间外的走廊上借着微弱的油灯写了一封短信,吹着口哨唤来了鸽子,将信件绑在了鸽子的腿上放飞。
等回到屋内,不知何时洛月也起身了。
“去哪了?”
“茅房。”
洛月没有点灯的意思,隔着黑暗看着秦明,说道:“你先是男扮女装混到我的身边,再然后多次半夜给人传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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