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出发去大英?”待得足下站稳,他连礼都不行了,开门见山便是这话。
风瑶并未立即言话,待目光在他面上扫视几圈,才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缓缓点头。
许儒亦面色一急,“此事不可。长公主前去大英太过危险,且大旭还要长公主坐镇,若长公主当真有心对付大英,微臣可待长公主前往。”
“本宫前去大英究竟为何,群臣不知,但皇傅该是知晓。皇上蛊毒缠身,已是耽搁不得,而今去大英寻母蛊之人,满朝之中,唯本宫最为合适。”
风瑶神色幽远,也并未打算隐瞒于他,脱口之言略微直白。
奈何许儒亦并未将她的话太过听入耳里,面上依旧是一片焦灼之色,“怎是独独长公主一人合适?难道微臣不合适?长公主还得守着大旭,万不可离开,而微臣……”
风瑶瞳孔一缩,不待许儒亦后话道出,便幽远无波的出声打断,“你明日便得大婚,且不仅要守你重病的娘亲,更还要为国事分忧。皇傅乃大孝大忠之人,定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抛却未婚妻子不顾,抛却重病娘亲不顾,抛却家国安危不顾的离开。”
许儒亦顿时震得不轻,瞳孔皱缩而又突然起伏散漫。
待得片刻,他才强行按捺心神的道:“那长公主你呢?你也有皇上要守,有大旭要守,长公主又如何能在这节骨眼上离开?寻求解药之事,大可遣朝中其余之人来做,长公主又何须亲自冒险?”
风瑶叹息,摇摇头,待沉默片刻,才沉寂缓慢的道:“大英不易入,需借助颜墨白之力入,若择朝中其余之人前去,颜墨白不一定帮忙,且即便帮忙,也不一定会顾那人生死。如此,若那人得了蛊毒解药,却没命安然的归来,幼帝,便仅得死路一条。”
说着,目光朝许儒亦凝来,语气越发一沉,认真厚重的道:“本宫不是想亲自去冒险之人,本宫心底记挂的东西也太多太多,但,幼帝等不起,也没时间等。本宫亲自前去,虽是冒险,但胜算终是要大一些,且便是遇了颜墨白,他许是会对本宫破例心软,协助本宫,是以,举朝之中,无人能比本宫合适前往那大英。”
许儒亦瞳孔发颤,心底嘈杂横涌,层层的击中心脉,疼痛难忍。
幼帝对自家长公主的重要,他又如何不知。那种深入了骨髓的感情,坚不可摧,是以,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为了幼帝,她也能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只奈何,那大英的确是普天之人最为忌讳之国,神秘莫测,此番她若执意前去,前路不平,他又如何能放心?
思绪翻转沸腾,越想,心底的疼痛与纠结便越发严重。
待得沉默片刻,许儒亦才强行压制心神,低声暗哑的道:“若大英之行不得不去,微臣,可否随长公主一道前去。前路不平,定危机四伏,微臣委实担忧长公主,也的确,不觉颜墨白能护好长公主。”
风瑶神色微动,凝他片刻,将他的所有焦灼担忧甚至瞳孔中的那一丝丝嫉妒与不甘全数收于眼底。
待得片刻,她才平缓无波的道:“你替本宫守好大旭,便是在帮本宫最大的忙了。”
许儒亦瞳孔一缩,苦笑开来,“遥记当初长公主出访大楚时,也是这般说的。微臣在长公主心里,可是仅是朝堂上的左膀右臂,而非,真正能让你依赖让你躲藏的羽翼?”
风瑶叹息,“朝事之上,皇傅能给本宫信任,家国之中,皇傅能为本宫排忧解难。若论依赖,本宫自是依赖你的,甚至这大旭之国也离不开皇傅。”
“长公主明知,微臣要的并非是这种依赖。”
他瞳孔黯然,低哑出声。
风瑶满目幽远沉寂的道:“奈何,本宫只给得起这般依赖。”
他眉头越发一皱,突然间,不说话了。
风瑶抬眸瞅了瞅天色,沉默片刻,终是转了话题,“皇傅明日便大婚了,此际还是早些回府忙你的吧。本宫前去大英的抉择,并非莽撞,而是三思过后才得的决定,是以,皇傅不必担忧什么,也该是相信我姑苏风瑶历来命大,便是此番前往大英,定也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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