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然如镜中之花。

又如那水中之月，朦胧之中让人无法捉摸它的影踪。只觉自己身在一汪清水之中，引一道清澈泉水，洗涤着自己的心灵。

似乎，音律的声音再度发生了变化。

多种让人沉醉其中的音符肆意地在自己脑海中交织成一张细细的绵网，将人包裹在内，完全沉醉于音乐的海洋之中。

这段音律……似乎在那里听过一般，又像是笼着一层轻纱的梦一般有些梦幻。欧阳远洵尝试着去靠近它，近了，近了，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它那神秘的容颜。

突然，音律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直接逃离了欧阳远洵的视线，但是那一段段悠长且唯美的音律似乎并没有远走。

琴声婉转流传，犹如高山流水一般，纤纤玉手在那一根根琴弦上轻轻撩拨着，那端庄且惊世的容颜犹如一位琴瑟仙女一般让人沉醉。

陶醉在音色的幻想乡之中，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放空，没有了任何的烦恼与忧愁，只有那一段段犹如梦境一般甜美的梦幻。

欧阳远洵的嘴角微微上扬，甜美的梦境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且把幻梦付心中，只将当下落现实。

忽地。最后一根琴弦突然停下，撩拨着的玉手似乎演奏完了最后一段音符，也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演奏。

欧阳远洵发现，刚才的那一段甜美的演奏似乎不同于莫笙的琴声，它更像是两人合奏而成的曲子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正做到了“知音难求”。

但是莫笙的琴声更像是一种独奏，发自肺腑一般的独自演奏着自己心中的感情，但也不失是一种美妙的音律。

欧阳远洵在甜美的梦境中睁开了双眼，四周环境尚好，与自己看见的景象似乎一样。清澈的河水在自己的眼前流过，没有任何污秽的天空静静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原本应该存在的硝烟弥漫似乎也与它没有任何关系。

所谓世外桃源者，如是而已。

那一袭洁白的长裙自然地飘着，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犹如鲜花怒放一般让人神采奕奕。那张几乎没有任何污秽的面庞即使在经过了千年的时光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让人心生嫉妒，又充满忌惮。

也只有欧阳远洵才有机会看到那张惊世面庞上流露出的最真实的感情，最真实的笑靥。

凤鸾的身前伏着一架古瑟，韵味十足的南檀木古瑟散发出阵阵清香，二十五根瑟弦轻轻地伏在她的手心之下，很难想象，刚才如此动听的音律真的是由这二十五根弦所弹奏出的。

“凤……凤姑娘……”刚才的琴声应该就是凤姑娘的杰作吧，果然是琴瑟仙女一般的人物。

凤鸾冲着欧阳远洵微微一笑，说道：“莫郎还记得这首曲子吗？当初……是你亲手教给我的，也是……我们二人第一次合奏的曲子。”

“合奏？”

凤鸾点了点头：“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首曲子是我唯一会弹的曲子，这把古瑟也是莫郎你送给我的，为的就是让我弹奏出这世间最美的曲子。”

话音刚落，欧阳远洵刚要说话，却发现凤鸾的眼角所流露出的泪水：“可是……我却没有做到……应该会让莫郎你伤心吧……”

欧阳远洵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了凤鸾的身边，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不知为何，刚才的曲子让欧阳远洵莫名地回想起了什么。

所谓记忆，当由美好的事物将其铭记和唤醒。

“虽然不知道凤姑娘所爱着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刚才凤姑娘的曲子，我真的……很喜欢！”

“真的吗？”

欧阳远洵真诚的点了点头，说道：“绿肥红瘦……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但是想必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吧。”

凤鸾微微一笑：“莫郎，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一起在这里，琴瑟和鸣，一起演奏这首‘绿肥红瘦’，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

欧阳远洵确实对那段记忆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听到凤鸾这么一说，他隐约还有一丝羡慕。

“琴瑟和鸣？”

“只可惜……到现在……我连莫郎的记忆都无法寻回，我……”

欧阳远洵轻轻地将手掌放在凤鸾的肩头上，说道：“凤姑娘，你不必自责，记忆……本来就是飘忽不定的存在，到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

“凤姑娘，我真的很感谢您帮了我这么多，这一路上，一直默默地帮助我这个根本不认识你的人，一定会很辛苦吧！”

凤鸾摇了摇头，说道：“不，曾经我在莫郎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陪在莫郎的身边，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

“凤姑娘，刚才的曲子……似乎让我想起了什么事情……好像这首曲子……我在哪里听过……”

凤鸾当即展颜一笑，说道：“真的吗？莫郎你想起来了吗？”

“还是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谢谢风姑娘了，让我听到了如此美妙的琴声。”

凤鸾收起了自己的古瑟，看来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可以让欧阳远洵回想起一些事情，虽然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但是凤鸾还是心存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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