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虽然正眼都不曾瞧他们一眼,但余光之内,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青黎心里盘算的就是要惹怒了他们,好借故找他们的麻烦。却没想到,他们平时在华阴县猖狂惯了,青黎还没真正拿出手段来招惹一番,他们就耐不住性子上钩了。可见这黄家的人,自命大爷,早把华阴县当成是自己地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猖獗的很!
青黎心念及此,不由地冷笑了。恰巧,那胖子此刻也一刀朝青黎横剁过来。青黎脚下不停,双眸觑准了刀锋的走势,身子随之往后一仰,便轻易间避了开来。
在那胖子刀锋的劲道用绝,青黎右手突然发难,电光一闪之间,将行到青黎面前那握刀的手腕一把扣住,借着那胖子的力,以脚尖为轴侧身旋起,立刻便将身子转到胖子背后。
说来话长,但青黎这连惯的一闪一动,其实就在一瞬之中,别说那手腕受制的胖子没反应过来,就是那个望青黎一脚飞踹过来的矮子也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众人也只是瞧着灯影一晃,好像那胖子就主动挡在了青黎面前,结结实实地替他挨了一脚。
那飞踹的一脚,矮子可是使出了看家的本事,用尽全身的力道,势在一招毙敌,给青黎来个下马威,也在人群面前好争个脸面。
但没想到,青黎不知变的什么把戏,矮子那要命的一脚,愣是移花接木,让胖子挡在前面,尽数挨了。
那胖子只觉的胸腔沉闷,一股钻心的痛觉随着肋骨的折断而传便全身。胖子的脸面顿时被这痛苦给折磨地迅速扭曲起来,可他还没来的及痛哼一声,自己的手腕就被青黎死死拽着,由右向左,抽刀而下。
噗的一声血肉崩裂的钝响,随着鲜血的飞溅,矮子的一条粗壮的左腿应声而落。大家看的心惊,那矮子更是惊起杀猪般的疼嚎。
胖子眼睁睁地看着那矮子瞪大仇恨的眼睛,满是不敢相信的意味瞧这他。那矮子用手指着胖子艰难地说了一句:“王大胖……你!”这话还没说完身子便失衡向后倒去。
这时王大胖感觉自己被握着的右手再次失控,朴刀更是跟上了鬼,唰的一声顺着那矮子倒下的趋势,用刀刃抹红了他的脖子。一腔鲜血飞溅出后,矮子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倒在井口前时眸子大的都虚空了。
此刻站在彪汉后面的一个手下,看见王大胖半路改了注意护着那后生还杀了自己的兄弟周矮子,一时间热血冲头,心下冲动难耐便大喝一声,一手拔出刀来,一手愤怒地将刀鞘往地上一丢,便飞步窜上,朝着王大胖的脑袋纵刀劈去。
青黎此刻躲在王大胖身后,将眼前的一切都瞧的清楚,同样也感觉的到,被自己控制的王大胖正想要奋力挣脱。就在那人大喝一声的时候,青黎手下就开始加劲,他越往下压,那胖子越拼命地想要挣脱。因为王大胖的一侧肋骨方才全被矮子踹碎,左臂和腰上也由此发不得力,眼看着同伙一刀砍来,被青黎在身后挡着又躲不开,急着需腾出右手来遮挡。
就在那人的刀砍到胖子脸前的一瞬,胖子急的也爆发了全身的蛮劲。就在这一瞬之间,青黎心头一亮,就是现在!心念一闪,右手随即一松。同时借着那王胖子躲避刀锋而往后顶他的力道,顺势一跃而后,脚下故意蹒跚,向后跌撞了数步才稳住身子。
而此刻,青黎再将右手的灯笼打起来的时候。才随着前面的两声惨叫抬头瞧了过去。只见那王胖子偏斜着个脑袋,一把染满鲜血的刀身嵌入了他那肉滚滚的脑袋,而那砍他的同伙也大口大口涌出血来。虽然青黎被那胖子挡着,但他瞧也不用瞧就晓得,是那胖子挣脱他手时,朴刀顺着胖子发力的势头,恰好由右下而上,以这千钧之力将他同伙的胸腔一刀砍断了。
这突然来的变故,让前来买水的众人吓的丢了魂,他们都是出自富裕人家,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场面,一个个慌地丢了水桶也不管什么主仆之别,全都方寸大失地往外蜂拥。这时一声“站住!”如滚雷一般在众人的头顶炸响。
就在众人一愣神的空,那彪汉跨步上来,大声吼道:“谁走砍死谁!”
这话说罢,他身后的大汉刷刷刷地尽数拔出刀来。就连闲坐在一旁的打手们也站了起来,在灯烛的照耀下,一个个明晃晃的挺着朴刀。
大家一见这阵势都被唬住了,双腿不但筛糠似的打颤,就连心里都为今晚来买水而后悔的要命,眼下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能容他们钻进去避避。
那彪汉见稳住了局面,便又端起自己的高傲架子来。朝着四周畏畏缩缩的人吼道:“不就是死个人流些血,怕什么!”他这么吼着,人们更是吓的缩在一团。那彪汉将他们狼狈的怕死相瞧在眼里,张狂地哈哈大笑。
彪汉在那笑,青黎也就在这里大笑起来,突然那彪汉笑罢,转过来面向青黎冷不丁地大吼一声:“臭小子,你笑什么!”
青黎冷冷的哼了一声,也摆出一副张狂的刁样,直勾勾地瞧着那彪汉,话头极硬地顶了句道:“你笑你的,我笑我的,井水不犯河水。”青黎说罢绕着死在血泊里的三个人,一面闲庭信步地走,一面啧啧啧地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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