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色还未完全亮透,祝棉已经在小厨房里忙活开了。
灶台上,一大锅骨头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奶白色的汤汁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这是她天没亮就起来熬的,用的是昨天从肉摊便宜买来的碎骨头,但经过她巧手处理,愣是熬出了不输给正经筒骨汤的滋味。
妈妈,好香啊……
陆援朝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打补丁的睡衣站在厨房门口,小鼻子不停地抽动着。小家伙显然是被香味勾醒的,头发还乱蓬蓬地翘着。
祝棉回头,看见儿子这副模样,心里软成一片。她擦了擦手,走过去蹲下身,帮他把翘起的头发捋顺:朝朝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再去睡会儿,妈妈做好早饭叫你。
可是好香,睡不着了。陆援朝眼巴巴地看着灶台,妈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
今天做补丁包。祝棉笑着捏捏他的小脸,就是用昨天买来的碎肉和梅干菜,给朝朝做香喷喷的包子。
这时,陆建国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十岁的男孩已经很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虽然还是一脸酷酷的表情,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灶台上瞟。
祝棉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显:建国也醒了?那就帮妈妈剥头蒜吧。
陆建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后妈会让他帮忙。他抿了抿唇,还是默默走进来,拿起灶台上的蒜头开始剥。
祝棉看在眼里,心里泛起一丝欣慰。自从上次供销社事件后,这孩子对她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不少,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敌意了。
厨房里一时间只剩下切菜声和汤锅咕嘟声。祝棉手法利落地将泡发好的梅干菜拧干水分,切成细末,又将买来的碎肉过水焯烫,挤干血水。
妈妈,为什么叫补丁包啊?陆援朝好奇地问。
祝棉手上动作不停,笑着解释:因为妈妈是用别人看不上的边角料做的呀,就像衣服上的补丁,虽然不起眼,但缝补好了照样又暖和又结实。
她说着,将焯好的碎肉倒入热油中,一声,肉香顿时弥漫开来。陆援朝陶醉地深吸一口气,连一旁板着脸剥蒜的陆建国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祝棉心里清楚,这些碎肉和梅干菜都是肉摊和菜贩平时不好卖的边角料,价格便宜得很。但在她手里,却能化腐朽为神奇。
炸好的肉渣金黄酥脆,和梅干菜拌在一起,再加入各种调料。祝棉悄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微黄的粉末倒入馅料中——这是她用系统积分兑换的饕餮一星提味粉,也是补丁包美味的终极秘密。
最后,她舀起一大勺醋,地浇进馅料里,酸香顿时激发出来,与其他香味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好了,祝棉满意地看着盆里的馅料,现在开始包包子。
母子三人围坐在小桌旁,祝棉熟练地擀皮包馅,陆援朝有样学样地跟着包,虽然包得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连陆建国都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手里的蒜头,默默地看着她们忙碌。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木杖点地的声音。
祝棉眼神微动,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她早就料到会有人来。
侄媳妇这是在忙活什么呢?老远就闻到香味了。陈崖柏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拄着木杖,笑得一脸憨厚,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厨房的每个角落。
祝棉站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得一脸朴实:是老叔啊,我在给孩子做早饭呢。就是些普通的包子,没什么特别的。
哎哟,这还普通?陈崖柏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这香味,我在巷子口就闻到了,馋得我这老骨头都快走不动道了。
他佝偻着背,一副可怜相:侄媳妇啊,不瞒你说,我这把年纪了,腿脚又不方便,就想学门手艺糊口。看你手艺这么好,能不能教教老叔?我也整个小推车,卖点吃食度日。
祝棉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老叔说笑了,我这都是些家常手艺,上不得台面。
哎,你这手艺要是上不得台面,那整个县城都没人敢说会做饭了。陈崖柏凑近几步,眼睛死死盯着盆里的馅料,你就发发善心,教教老叔吧。你看我这孤苦伶仃的……
祝棉故作思考状,半晌才像是下定决心:既然老叔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藏私。其实也没什么秘诀,就是油渣要多放,梅干菜要洗透,最后加点醋提香。
她一边说,一边示范性地抓起一大把油渣放进馅料里:看,就得这个量才行。
陈崖柏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祝棉手下不停,又继续说道:这梅干菜啊,得反复洗,直到水清为止,不然会有苦味。还有这发面,得凭手感,时间不够发不起来,时间过了又会发酸……
她嘴上说着,眼睛却瞥见灶台角落那碗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酱料。灵机一动,她端起碗走到泔水桶边:最重要的是这酱料,一定要用新鲜的。像这种剩的,有一点馊味就得倒掉,不然一锅包子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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