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房门，一个小身影就欢叫着扑了过来。 “爸爸回来了！”妞妞撒欢似的跑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唐宁笑着把糖葫芦、荧光棒和气球递给她：“喏，给你的。” “谢谢爸爸！”妞妞开心地接过去，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这时，潘小玲从卧室闻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责备：“妞妞，告诉你多少回了，要记住，以后不许叫爸爸！”

妞妞一手举着糖葫芦，仰起小脖子，倔强地问：“不叫爸爸，那叫啥？”

“叫舅舅。”潘小玲纠正道，语气却有些无力。

“人家都有爸爸，为啥我就没有？”妞妞的小嘴撅了起来，“你看人家十五晚上，一家三口都去看花灯，为啥我就不能？他本来就是爸爸，你却不让我叫！”说着，她更紧地拽住了唐宁的胳膊，“爸爸，晚上你领我去看花灯！好不好？”

“好，妞妞乖，晚上带你去。”唐宁摸了摸她的头，满口答应。

潘小玲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这孩子…命苦，才几岁就没了爸爸…”

唐宁走到她身边，从兜里掏出那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是那副金光闪闪的手链。他抓起潘小玲的手，轻声说：“姐，别想那些了。看看这个，喜欢吗？”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将手链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潘小玲愣了一下，看着手腕上黄澄澄、沉甸甸的新手链，眼中闪过惊喜，却又有些不安：“弟弟…你…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这得多贵啊…”

妞妞在一旁拍着小手蹦跳起来：“还是爸爸喜欢妈妈！给妈妈买金手链了！对了，妈妈，今天是不是2月14日情人节？你快叫老公！谢谢老公！”

童言无忌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潘小玲脸上的羞涩闸门，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她羞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地举起手，撒娇似的轻轻捶打唐宁的胸口：“你…你今天突然给我买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妞妞还在起哄：“看呀看呀，妈妈今天学会撒娇了！害羞了！”

“妞妞！不许胡说！”潘小玲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跺了跺脚，“我…我不理你们俩了！”说完，转身钻进了厨房，背影都透着窘迫“明天下午，妞妞的爷爷要见你”

晚饭后，华灯初上。唐宁抱着兴奋不已的妞妞，潘小玲稍落后半步跟着，三人融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看彩灯、赏烟花的人群中。光影闪烁，映照着他们，仿佛真正和睦的一家三口。

路过一个临时搭建的照相摊位，霓虹灯闪烁。妞妞兴奋地指着：“妈妈！咱们照几张相吧！” 潘小玲拗不过女儿，领着她走进摄影棚。妞妞对着镜头摆了几个可爱的造型，拍了一套童年写真。 “妈妈，我们照一张全家福吧！”妞妞期待地拉着妈妈的衣角。 潘小玲犹豫了一下，走到棚外，对等着的唐宁低声道：“进来吧，妞妞想照全家福…你…你就临时充当下她爸爸。告诉你，不许多想！”语气故作强硬，眼神却有些飘忽。

唐宁笑了笑，跟着走进棚内。他和潘小玲并排站在妞妞身后。 摄影师指挥着：“哎，好，两位靠近一点。先生，您自然一点，搂着您妻子的腰。” 唐宁顺势伸出手，轻轻揽住了潘小玲的腰。潘小玲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躲开。 “好！一、二、三——茄子！”

照完相，唐宁一把抱起已经开始揉眼睛的妞妞，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潘小玲的手，随着人流向外走去。 “爸爸，我困了，我们回家睡觉…”妞妞趴在唐宁肩头，嘟囔着。 唐宁抱着妞妞，手里紧握着潘小玲，不时回头看看她，生怕她被人群挤散。潘小玲低着头，任由他牵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情复杂。

终于到家了。唐宁小心翼翼地把妞妞放在她的小床上。 妞妞却强撑着睁开眼，抓住唐宁的衣角：“爸爸…今晚不许走…和妈妈睡！我告诉你不许走…明早我检查…要是你不在…我再也不理你了…” 唐宁俯下身，柔声哄道：“妞妞乖，爸爸晚上还有事，必须得走。下次，下次爸爸指定不走了，好不好？” 妞妞迷迷糊糊地点头：“好吧…拉钩…下次你回来…我想要个弟弟…让妈妈给我生个弟弟…爸爸晚安…”说完，头一歪就睡着了。

唐宁直起身，和站在床边的潘小玲对视了一眼，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尴尬。 他走出卧室，潘小玲跟在他身后送到门口。 “你…你别听妞妞瞎说，童言无忌…”潘小玲脸颊绯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不敢看唐宁的眼睛。 唐宁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姐，妞妞说的…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你还这么年轻，当然还能生。”

潘小玲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又迅速涨红，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唐宁！你胡说些什么！”她语气急促而坚决，“你记住，我们俩…我们俩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像是害怕再多待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一样，猛地转身，“哐当”一声，几乎是用摔的力道，将公寓门紧紧关上，把唐宁和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彻底隔绝在外。

门外的唐宁，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深邃，看不出是失望、了然，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站了片刻，终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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