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县人民医院,急诊科。
刺耳的救护车警报声由远及近,早已接到通知的急诊科医护人员严阵以待。
“快!车祸溺水伤者,女性,意识曾丧失,经现场急救恢复自主呼吸心跳,但情况仍危重!”随车医生一边推着担架床飞奔,一边快速交代病情。
急诊抢救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各种仪器设备迅速连接。
就在这时,一个神色惊慌的医院行政人员冲到了急诊抢救室门口,对着正在指挥抢救的急诊科主任,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王……王主任!刚……刚接到市里紧急通知!您……您抢救的这位……是……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潘小玲同志!她……她是在去恒运镇包片调研的途中……坠河的!”
“什么?!”急诊科王主任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记录板差点掉在地上。“潘……潘部长?!”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在小小的抢救室门口炸开!所有听到的医护人员都倒吸一口凉气!
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在青州县境内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故!这简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消息以闪电般的速度层层上报。
青州县委大楼,县委书记段鹤鸣办公室。
段鹤鸣正在听取一个汇报,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骤然响起,铃声急促而尖锐。这是他极少使用的紧急专线!
他心头一紧,立刻挥手示意汇报的人出去,抓起话筒:“我是段鹤鸣!”
电话那头是县委办主任,声音带着极度恐慌和难以置信:“段书记!重大紧急情况!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潘小玲同志……在……在去恒运镇调研途中……车辆坠河!人……人刚被救起,正在县人民医院抢救!情况……不明!”
“什么?!潘部长?!”段鹤鸣猛地从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弹了起来,脸色剧变,握着话筒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确认了吗?!”
“千真万确!医院确认身份了!市里也来通知了!”
“快!备车!立刻去县医院!!”段鹤鸣几乎是吼出来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顾不上任何风度,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潘小玲在他辖区出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难辞其咎!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就在段鹤鸣冲出办公室的同时,隔壁县委组织部部长办公室的门也被猛地拉开。组织部部长汪明同样接到了紧急通知,脸色铁青,眼神深处更是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潘小玲?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去恒运镇?还偏偏在通往恒运镇的路上坠河?!
汪明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潘小玲是市里分管组织工作的常委,是他的顶头上司!更重要的是,潘小玲的作风以公正严明、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着称,与某些派系并非完全一路。她在这个时候出事,而且地点如此敏感……汪明瞬间联想到了自己几个小时前刚刚亲手签发的、将唐宁贬到恒运镇的那份调令!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柱急速攀升。
“快!去医院!”汪明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带着秘书,脚步踉跄地跟在段鹤鸣后面冲下楼。
县委一号车和组织部长的专车,不顾一切地冲出县委大院,风驰电掣般驶向县人民医院。
医院门口,早已被闻风而动的警察和县委办人员控制起来,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段鹤鸣和汪明几乎是同时冲进急诊区。抢救室的红灯依然亮着。
“情况怎么样?潘部长怎么样了?!”段鹤鸣一把抓住迎上来的医院院长,声音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段书记!汪部长!”院长脸色苍白,抹着汗,“潘部长还在抢救!溺水时间不短,虽然现场有人进行了非常有效的急救,恢复了呼吸心跳,情况还不明确,目前仍在昏迷中,生命体征不稳定……风险……极高!”
段鹤鸣的心沉到了谷底。汪明的脸色更是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那紧闭的、象征着生死未卜的抢救室大门,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此刻无比希望潘小玲能活下来,平安无事。但内心深处一个角落里,一个阴暗的念头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她就此……某些秘密,是否会随之永远沉入河底?包括那份针对唐宁的、动机并不那么光彩的调令?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却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
抢救室外,气氛压抑至极。两位青州县的核心领导,一个忧心如焚,一个惶恐不安,命运的车轮在湍急的河流之后,正将他们卷入一个更加汹涌莫测的漩涡中心。
而此刻,造成这个漩涡中心的关键人物之一——浑身湿透、疲惫不堪的唐宁,正驾驶着他的破旧二手车,在颠簸的道路上,驶向那个名为恒运镇的、未知的命运之地。他丝毫不知,自己刚刚在激流中奋力拖拽上岸的那位昏迷美女,她的身份,将在青州官场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并将以何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与他卑微却顽强的命运轨迹,猛烈地交织在一起。
他只是一个即将赴任、毫无根基的被贬的公务员,这突如其来的“英雄救美”,带来的桃花运,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是福是祸,实在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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