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类补完计划”那是为了长远的未来,是为了二十年大计。
而眼下这竹鼠养殖场的扩建,可是为了明年地里庄稼能不能喝上那口热乎的“源能一号”复合肥。
这可是实打实的刚需。
竹鼠这玩意儿,消化能力那是出了名的霸道。
竹子,在它们那对大板牙和强悍的胃酸面前,也就走个过场。
那些没被完全消化的残渣,随着排泄物排出,发酵之后,那肥力,反正炭腐菌知道。
眼下,何姨照看的这片养殖场,竹鼠的规模已经到了二百多只。
看着挺多,乌压压一片。
但账不是这么算的。
要想供应整个官田,外加那正在推广的金穗粟种植区,这点存栏量,那就是杯水车薪。
林清野心里的红线,是在入冬前,至少得把这数量提高五倍,冲到一千只的大关。
数量一上来,管理难度呈指数级上升。
何姨是个细心人,但这二百多只活蹦乱跳的耗子。
没事就爱打个架、越个狱,也确实让她有些分身乏术。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鼠圈大了,什么奇葩鼠也都能冒出来。
总有那么几只刺头,不服管教,带头捣乱,严重影响了整个族群的安定团结与和谐生产。
对于这种害群之鼠,林清野的态度向来是明确的。
零容忍。
于是,林清野给自己加了个班。
每逢去巡视官田,或者去查看金穗粟试种情况的时候,他总会顺道拐到这竹鼠养殖工厂来看看。
而每次过去,都有那么两只遭了毒手。
随后在农场的溪流边,进行竹鼠烧烤作业。
这里是竹鼠的刑场,也是林清野的食堂。
这段日子,农场里的这条溪流,见证了十几只竹鼠的亡魂。
当然,它们走得很安详,也很香。
每逢这种时候,林清野总是很好客的。
有时候是田玲那丫头,闻着味儿就来了。
一边喊着“鼠鼠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鼠鼠”,一边含泪干两大碗。
有时候,他会去隔壁顺两罐温青烟秘制的酱料,顺带邀请温青烟一起参加。
那酱香浓郁,刷在烤得滋滋冒油的鼠肉上,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不仅是田玲和温青烟。
有时候,秦筝旋带着墨菲从荒野区扫荡回来,也会被林清野强行拽过来分担罪恶。
一来二去,秦筝旋也就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
林清野这里的“竹鼠烧烤作业”,如今已经成了个保留节目。
有时候是一只肥硕的竹鼠,有时候再配上一只从水渠里摸上来的铁钳蟹,或者是从水池里养着的大嘴鲈。
炭火微红,油脂滴落。
荒野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这小溪边的热络与烟火气。
这些刺头竹鼠,用它们的生命,为农场的团建活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
回忆完毕。
林清野脸上的笑意收敛,迈步走进了养殖场。
阎王点卯的时间到了。
一瞬间。
原本还充斥着“咔嚓咔嚓”啃竹声、吱吱叫声、打架撞击声的嘈杂空间。
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就是统治力。
这就是压迫感。
这二百多只竹鼠,虽然灵智未开,但求生本能那是点满了的。
肃杀,紧张。
林清野的目光,扫过那一排排用木板隔开的一平方米标准间。
在左手边第三个隔间里。
前一刻。
两只公鼠刚才咬得那叫一个头破血流,恨不得把对方脑浆子都打出来。
此刻,它们僵住了。
那只体型稍大的公鼠,松开了咬在对方脖子上的嘴,甚至还极其温情地替对方舔了舔有些凌乱的毛发。
另一只也立马配合,两只前爪搭在对方肩上。
两鼠紧紧拥抱在一起,那眼神清澈的。
它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
演技不错。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屈才了。
既然这么懂事,那就放过你们。
毕竟打架受内伤这个理由,现在有些用不上了。
林清野继续往前走。
路过中间一排。
那是,一只平日里出了名好吃懒做,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拉的肥鼠。
感觉到那股恐怖的气息逼近,它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跑?
笼子就这么大,往哪跑?
装死?
听说上次那个装死的,直接被判定为突发恶疾,当场就被拎走了。
这肥鼠爆发出智慧光芒。
它猛地翻身而起。
也不管那肥硕的肚子会不会拖累动作,开始在这一平米的狭小空间里,疯狂转圈。
左三圈,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看我看我!我身体倍儿棒!我热爱运动!我是一只充满正能量的好鼠!
林清野停下脚步。
他站在隔板前,看着这只肥鼠。
三秒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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