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湖畔的风,总是带着一股铁锈味。
克利夫兰,这座被全美媒体戏称为“误入湖边的错误”的重工业城市,常年笼罩在灰色的雾霾与更灰色的心情中。
自从1964年布朗队拿过那个该死的NFL冠军后,上帝似乎就彻底遗忘了这片土地。
近四十年。
整整两代人。
“诅咒”、“失败”、“烂泥扶不上墙”,这些词汇像刻在城市肌理里的纹身,洗都洗不掉。
但今夜,这座生锈的城市,疯了。
某间不知名的蓝领酒吧里,廉价啤酒的泡沫洒了一地。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个黑发年轻人的脸上,周围是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像是要把这几十年的憋屈全都吼出来。
这群在流水线上把手磨出老茧的工人们,此刻正流着泪拥抱。
“上帝没有抛弃我们……他真的把状元签给了我们!”
如果是往年,状元签不过是又一次失望的开始。但今年不一样。
虽然勒布朗·詹姆斯是阿克伦的孩子,是俄亥俄的“天选之子”,但在刚刚过去的那个疯狂三月里,那个叫林松的东方人,展现出的不是天赋。
是神性。
那种把对手按在地上摩擦、把NCAA打成个人秀的残暴,彻底征服了这群崇尚暴力的蓝领。
他们受够了所谓的“未来可期”,受够了“还需要三年成长”。
他们要赢。
现在就要。
林松,就是那个披着11号球衣的、活着的上帝。
……
次日清晨,阴云低垂。
克利夫兰骑士队总部大楼前,长枪短炮早就架好了阵势。
即便天空飘着细雨,记者们的热情也丝毫未减,像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上午九点。
一辆加长版黑色林肯破开雨幕,缓缓停在大门正中。
车门打开。
先是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地,紧接着,林松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扣子,那种松弛感与周围紧绷的气氛格格不入。
“咔嚓——咔嚓——”
闪光灯疯狂爆闪,将这个阴沉的早晨照得惨白如昼。
人群瞬间沸腾,麦克风像长矛一样捅了过来。
“林!你会为克利夫兰打球吗?”
“外面传言你不想来这个烂队,是真的吗?”
“林!对于勒布朗可能去丹佛或者多伦多,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声浪如潮。
林松停下脚步,单手插兜,目光淡淡地扫过那群激动的记者。
他的眼神里没有新秀面对镜头的青涩,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他没有说话。
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化。
他只是抬手理了理袖口,然后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大楼旋转门。
保镖们费力地推开人群,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真酷啊……”
一名年轻的女记者望着那个背影,喃喃自语。
这种高冷,这种对媒体视若无睹的傲慢。
这就是巨星的范儿!
……
顶层,一号会议室。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厚重的红木会议桌旁,坐着三个掌握着这支球队命运的男人:
老板丹·吉尔伯特,总经理吉姆·帕克森,以及即将上任的新帅保罗·塞拉斯。
吉尔伯特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暴露出他内心的焦躁。
虽然拿到了状元签,但如果选来的人不想打球,或者逼宫交易,那克利夫兰就真的成笑话了。
“咔哒。”
门开了。
特勒姆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松走了进来。
那一瞬间,屋内的气压仿佛低了几分。
吉尔伯特几乎是弹射般站了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那种房地产商特有的、极具感染力的笑容。
“欢迎!欢迎!”吉尔伯特大步流星地迎上去,双手紧紧握住林松的手,用力摇晃,“欢迎来到克利夫兰!林,你不知道我们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谢谢,吉尔伯特先生。”
林松任由他握着,语气不卑不亢。他的目光越过吉尔伯特的肩膀,扫视了一圈会议室。
吉姆·帕克森推了推眼镜,有些拘谨地点头致意;
保罗·塞拉斯是个黑人大汉,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猎物的眼神打量着林松的肌肉线条。
林松走到主位对面的椅子上,拉开,坐下。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里不是骑士队的总部,而是他自家的客厅。
这种反客为主的气场,让几位高管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这哪里是个来面试的新秀?
这分明是个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特勒姆很懂事地坐在侧面,拿出笔记本,充当背景板。
“吉尔伯特先生,”林松没有寒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别浪费时间。我知道你们还在纠结。”
吉尔伯特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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