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37年10月20日夜。
地点:保定城外,日军后方主要补给线。
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寒风卷起雪沫,打在脸上如同刀割。这样的天气,连野狗都缩在窝里,但有些人,却如同雪地里的孤狼,睁着发亮的眼睛,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朱史敏和他的两百“利刃”就伏在这条连接前线和北平的公路旁。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超过五个小时,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只有偶尔呼出的白气表明这里潜伏着生命。五天来,他们神出鬼没的袭扰和破坏,如同附骨之疽,让前线的日军后勤和指挥系统苦不堪言,也极大地缓解了保定城外正面阵地的压力。
“大队长,前面有动静,车灯!”负责前方观察的李猴子,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已是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的优秀观察员兼狙击手,他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朱史敏缓缓移动望远镜,透过飞舞的雪花,看到远处蜿蜒的公路上,出现了一串如同萤火虫般的车灯光点,正在缓慢而沉重地移动。打头的是几辆卡车,后面影影绰绰跟着更庞大的黑影。
“是运输队,从北平方向来的。”朱史敏判断,“猴子,告诉兄弟们,先别动,放前面的卡车过去。我们的目标是中间或者后面的大家伙。”
命令悄无声息地传递下去。每一个“利刃”队员都屏住了呼吸,手指搭在冰冷的扳机或起爆器上。
朱史敏将耳朵贴在被冻得坚硬的雪地上,仔细聆听。地面的震动通过骨骼传到耳膜,混杂着引擎的轰鸣和履带的碾压声……履带?!
他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抬头:“猴子!通知爆破组!后面有坦克!数量不少!让所有预设的‘大礼包’准备好,瞄准坦克底盘!听我命令!”
李猴子心脏一跳,立刻将命令传给了埋伏在公路下方、紧握着起爆器的爆破手们。那些埋在冻土下、用防水布严密包裹的烈性炸药包,此刻成了等待巨兽踏入的死亡陷阱。
日军的队伍越来越近。打头的侦察兵和几辆运兵卡车小心翼翼地从埋设炸药的路段驶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他们过去后,真正的重头戏来了——足足十辆**式中型坦克,排成两列,轰隆隆地碾过积雪覆盖的路面,沉重的躯体将冰雪压得咯吱作响。坦克后面,跟着更多满载弹药和补给的卡车。
整个“利刃”小队,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着起爆器的爆破手,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专注和期待。心中默默倒数着距离,根据坦克的速度和事先测量的引爆点,计算着最佳时机。
500米……400米……300米……坦克庞大的黑影在雪夜中如同移动的堡垒。
200米……100米……最前面的坦克履带,即将压上第一处炸药。
“10,9,8……”爆破手嘴唇无声地翕动,眼睛死死盯着目标。
“7,6,5……就是现在!”
“爆!!!”
几乎在同一瞬间,多个爆破手按下了起爆器!
“轰!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猛然从公路中央爆发!耀眼的火光瞬间撕裂了雪夜的黑暗,巨大的火球和浓烟冲天而起!预设的炸药包正好在坦克底盘下方被引爆,狂暴的冲击波和破片从最脆弱处灌入坦克内部!
第一辆、第二辆、第三辆……十辆坦克无一幸免!有的被直接掀翻了炮塔,有的油箱被引爆化作熊熊火炬,有的内部弹药发生殉爆,将整个车体炸得四分五裂!破碎的装甲碎片和零件如同死神镰刀般向四周飞溅,将后面跟得太近的几辆弹药卡车也卷入火海!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殉爆响起,整支运输队中段化作一片燃烧的钢铁地狱!侥幸未在第一次爆炸中损毁的卡车,也被飞溅的破片击中或引燃了货物,爆炸声连绵不绝。
幸存的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打击惊呆了,混乱的尖叫和咒骂声响起。
朱史敏猛地晃了晃被爆炸震得嗡嗡作响、暂时失聪的脑袋,甩掉头上的积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打!!!”
这声怒吼如同信号,“利刃”全队开火!
“嘭!嘭!嘭!” 朱史敏手中那支特制的“中华一型”狙击步枪(12.7mm口径)首先发言,粗大的子弹轻易撕裂了远处一名正在试图组织抵抗的日军少佐的身体,恐怖的动能几乎将其上半身打碎!
“哒哒哒哒——!!!” 火力支援手王医生带着三十名队员手中的冲锋枪和轻机枪同时喷吐出火舌,密集的弹雨泼洒向从爆炸中幸存、惊魂未定的日军步兵。
“咻——轰!咻——轰!” 后方预设的82毫米和120毫米迫击炮阵地也开始发言,炮弹精准地落在试图集结或寻找掩护的日军队伍中,进一步扩大着混乱和伤亡。
李猴子也扣动了扳机,他的目标是那名挥舞军刀、叫嚷最凶的军曹,子弹从对方张大的嘴巴射入,后脑勺开出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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