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韩城。抗日救国军总部。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而决绝。墙上巨大的地图上,箭头和防线标注得密密麻麻,华北、上海、苏联边境……处处牵动着神经。
刘军放下手中秦川发来的电报,目光扫过在座的各位师长。这些人大多年轻,眼神锐利,带着从德国军校或实战中磨砺出的沉稳与锋芒。
“上海的电报大家都看过了。”刘军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松井石根增兵,委员长也在调兵遣将。总指挥(朱琳)在上海独木支撑,局面严峻,但也打出了我西北军的威风,挫了鬼子的锐气。现在,是我们表态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上海的位置:“华北局势未明,宋哲元态度暧昧,北边那头北极熊也虎视眈眈。但是,上海是当下全国抗战的焦点,是打给全世界看的战场!总指挥在那里,我们不能让她孤军奋战!”
五师师长李阳,一个面容刚毅、身材壮实的中年汉子,率先开口:“军长,道理我们都懂。华北有秦总(秦川)坐镇,北边老毛子真敢动,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上海那边更重要!我五师请战!”
六师师长张琪,相对年轻一些,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像个书生,但眼神同样坚定:“军长,六师也准备好了。新兵虽然还在训练,但骨干都在,武器齐备,拉到上海就能打!上海滩水道纵横,我们师在关中练过水网作战,正用得上!”
其他师长虽然也跃跃欲试,但明白华北和北线的压力,纷纷表态会加强防务,确保后方无忧。
刘军看着李阳和张琪,缓缓点头:“好!就由五师、六师,抽调精锐主力,组成东进支队,由李阳统一指挥,张琪副之,即刻开赴上海,归朱总指挥直接指挥!”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路线你们自己选,要快,也要隐蔽。沿途可能有鬼子特高课和汉奸骚扰,甚至小股敌军阻击,必须做好应对。我会命令沿途各根据地、民兵和情报站全力配合你们,保障通道。同时,抽调各师直属民兵营和经过严格审查、可靠的支前民工,补充你们走后留下的防区空缺,并加速运河修建工程。”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阳和张琪肃然立正。
“记住,”刘军转过身,目光灼灼,“你们不仅仅是去打仗,更是去告诉全国同胞,告诉全世界,中国人没有屈服!西北抗日救国军,与全国抗战军民,同生共死!”
会议刚结束,刘军正要处理苏联代表再次来访的棘手问题,警卫员带来了情报部门的年轻负责人。刘军迅速交代:“派最精干的情报小组,携带最新密码和联络方式,先行潜入上海,与总指挥取得联系,通报我部援军动向,并协助总指挥掌握日军增兵和特高课活动详情。同时,加强对北上路线沿途的监控,确保大军行动保密。”
“是!”年轻人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面对再次来访、态度强硬的苏联代表,刘军心中冷笑。这些北极熊,无非是看到中国陷入苦战,又想趁火打劫,攫取利益。他据理力争,毫不退让,谈判再次不欢而散。苏联代表愤然离去,他并不知道,就在他与刘军周旋时,关东军的触角已经悄然伸向了苏联内部和外蒙古,正在秘密联络反斯大林势力和不满苏联控制的外蒙王公贵族,埋下了未来更大动荡的种子。斯大林收到代表的报告后,对西北军展现出的强硬和实力(尤其是那些“先进”的重炮和飞机传闻)也感到忌惮,加上远东日军这个心腹大患,最终没有下达冒险的命令。
第二天,天色未明。韩城郊外的秘密集结地。
没有喧天的锣鼓,没有送行的人群。只有一辆辆覆盖着伪装网的“卫士”牌越野车、卡车、牵引着火炮的拖车,以及排成整齐队列、全副武装、沉默肃杀的士兵。五师、六师抽调出的近两万精锐(留部分骨干在后方继续训练新兵),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钢铁洪流。
李阳和张琪站在队列前,做了最简单的动员:“弟兄们!上海,我们的总指挥和友军,正在和鬼子拼命!国家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咱们西北军,是吃干饭的吗?”
“不是!”低沉而有力的回应如山呼海啸。
“目标,上海!出发!”
引擎轰鸣,铁流启动。部队采取昼伏夜出、分段跃进的方式,沿着预先侦察好的隐蔽路线,快速向东南方向挺进。沿途,早有接到命令的根据地民兵和地下交通站接应,提供补给、向导和情报。
日军特高课并非没有察觉。坐镇上海、统筹华东情报的土肥原贤二,很快接到了零星报告:“西北方向发现不明规模军队调动,疑似西北抗日救国军番号,装备车辆众多,动向为东南。”
土肥原贤二眉头紧锁。朱琳在上海的表现已经让他头痛,如果再添上两个装备精良、士气正旺的生力师,松井石根的登陆计划将更加艰难。他立刻下令:“命令沿途潜伏人员,设法迟滞其行军速度,破坏道路、桥梁,骚扰其后勤!但切记,不可正面阻击,避免暴露我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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